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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人不在,不知尊客有何事?”
“咳。”許汜輕輕咳嗽了聲。
那女孩兒妙目輕轉,看到許汜,微微騰出驚色:“原來是知州大人,小婢多謝知州大人救命之恩!”
她一邊說,一邊福了福,然後鄭重下拜:“再謝知州大人將小婢送到此處來。”
救命只得一福,而送到莊中卻得了一拜,顯然在這個少女心中,被送到莊中來比起救命更令她歡喜了。
聽這少女弦外之音,儀王李潤民對於盧家九郎更是好奇,他向許汜示意上前答話,許汜道:“不必多禮了,你是雲想還是花容?”
“婢子是花容,姐姐在書房裡整理。”花容回應道。
關於這對雙胞胎姐妹的事情,許汜沒有對儀王說過,在他心中,送一對美婢給盧瑟,原本就是士人之間的風雅之事,並不值得專門去提。他之所以會送這對美婢,主要還是第一次見盧瑟時看到了章玉,以為盧瑟對於這個年紀的少女有著特殊的喜好。
“盧九郎去了哪兒,莫非又是去察看田畝?”
“公子登高採藥去了,傍晚才能回來,若是知州大人有何吩咐,可以對辛管事說。_學;;”花容道。
“能不能將盧九郎找回來?”許汜又問道。
“這可就難啦,公子去時沒有說到哪裡,只是隨興而走。”花容道。
聽得這個回答,許汜有些遺憾,他看著儀王,李潤民覺得自己反正不急,他此次來江州,便是奉皇命來檢視江州的梯田,來看梯田不見著這位首先用水車引水灌溉梯田的盧九郎怎麼成。
“可否讓我們……”李潤民原本是想講能否讓他們進書房等候的,但一轉念,他又道:“在院中等候?”
既然是要表示誠心恭敬,在書房裡等候哪裡比得上在院子中!
他二人在院中等候,隨從則在莊院外候著。花容請了幾回,也被李潤民婉拒,只得替他們搬了兩張椅子。這種摺疊椅卻不是此世所有,而是盧瑟專請木匠做的,甚為輕巧,坐起來也很舒適。
“這位盧九郎,果然不凡,僅這摺疊椅便可看出其人心思巧妙,難怪能弄出象水車那樣的妙物。”見得這般物品,李潤民再次向許汜嘆道。
“若是為腐儒所見,只怕要說奇技淫巧了。”許汜卻嘆息著搖頭。
“大哥喜歡聽那些腐儒之見。”李潤民也搖著頭。
他們談了好半日,中午時分,便自民家買了些吃食,不過是雞粟之類,胡亂填了肚子。辛芝聞訊來了一次,要招待他們四處玩賞也被拒絕,二人竟然就一直坐到了傍晚。
到了酉時,盧瑟終於飄飄而來,身邊還跟著章玉,他戴著斗笠,身後還揹著個藤簍,拄著根竹杖,陽光恰好此時從西面照在他的身上,他渾身都散發著淡淡的金色。李潤民自斗笠下看到他半張臉,只覺得神仙中人也不過如此。
“非我所能用也。”他心中閃過這個念頭,一剎那間,他竟然自慚形穢。
雖然如此,既然已經等到現在,他終究是要努力一下的。因此他迎到門前,拱手行禮道:“李潤民在此恭候盧九先生大駕。”
盧瑟微微一愣,花容連忙跑上前來,一邊接過藤簍一般嘰嘰呱呱將經過說了一遍。這姐妹二人中,雲想要溫柔敦厚些,而花容則要活潑好說。盧瑟輕輕拍了一下這個少女的頭,讓旁邊的章玉嘟著嘴哼了聲,這原本是她一個人獨佔的寵愛,如今雲想與花容也能分到了。
“儀王何等身份,造訪我這鄉鄙後生,實是愧煞小人了。”盧瑟抱拳回禮,神態自然,一口就叫破了李潤民的身份。
“不敢,不敢,打擾盧九先生清靜,才是我這俗人之過錯。”李潤民道。
招呼二人入座之後,盧瑟立刻吩咐準備晚餐,李潤民與許汜自然是與他一起,而他們的隨從則由辛芝帶去安排。他們最初的話題無非就是有關梯田的,然後計算大唐境內有多少坡地可以適合改造為梯田,能憑藉這個多養多少百姓,提供多少兵員。多是李潤民與許汜在談,而盧瑟在絕大多數情形下都是微笑不語。
“先生笑而不語,莫非是以為我與許公言辭卑陋,不足共語?”李潤民微微有些沉不住氣,他畢竟年輕,因此問道。
“非也,非也,我大唐有儀王這樣關心民生的親王宗室,實是大唐之幸。”盧瑟答道。
“那先生可有教我?”
“儀王先前所說養民之事,乃是大善,後面所言供兵之舉,則是大繆。兵在精而不在多,將在智而不在勇,當初大楚,雄兵百萬,不可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