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灣,灣裡水靜止不動。三個人登上小船,小船又被重新送入到殘骸碎片和浮屍中間。一刻鐘以後,他們在長堤靠了岸。
他們把小船的鏈索牢牢地縛在樹根上,踏上長堤,順著長堤走了將近一個小時,來到一片弗朗德勒小屋前面,在這片小屋中間的一塊種著椴樹的場地上,有二三百名士兵圍聚在一堆很大的篝火旁邊,在他們頭頂上空有一面法國軍旗呼啦啦地飄揚著。
站在離露營地百步遠的一個哨兵,突然間吹旺火槍的引火繩,大聲喝道:
“口令!”
“法蘭西,”德·布夏日回答。
隨後他轉身對狄安娜說:
“現在,夫人,您得救了;我認得奧尼近衛騎兵團的軍旗,在這個貴族部隊中我有一些朋友。”
聽到哨兵的喊聲和伯爵的回答聲,有幾個騎兵果然跑過來迎接新來的人,在這場可怕的災難中,他們受到加倍熱烈的歡迎,首先因為他們是這場災難的倖存者,其次因為他們是同胞。有的人認識亨利本人:有的人聽見他提到他哥哥的名字,也知道他。在親切的詢間下,他講了自己和兩個同伴是怎樣奇蹟般地死裡逃生的,但是別的什麼也沒有說。
雷米和女主人默默地坐在角落裡;亨利走過去找他們,邀請他們坐得離篝火近些。
他倆身上還是溼淋淋的。
“夫人,”他說,“您在這兒會像在您府上一樣受尊敬,我冒昧地告訴他們說您是我的一個親戚,請您原諒。”
說完,他不等被他救了性命的兩個人向他表示感謝,就走到在等著他的那些軍官中間去了。
雷米和狄安娜交換了一個眼色,這個眼色,如果伯爵看到的話,是他的勇敢和高尚理應得到的一個感謝。
我們的逃難者前來向他們請求援助的那些奧尼近衛騎兵,是在大潰退和指揮官高喊“各自逃命吧”以後,秩序井然地撤退下來的。
不管在什麼地方,只是處境一樣,感情一致,有共同生活的習慣,就不難看到在思想的統一後面的行動的自發性。
這就是那天夜裡奧尼近衛騎兵的情形。
看到指揮官拋棄了他們,而別的聯隊各自想法逃生,他們互相看看,非但不讓隊形散亂,反而排得更緊,在一個由於他的勇敢深受他們愛戴,同樣也由於他的出身深受他們尊敬的掌旗官率領下,朝布魯塞爾的大路奔去。
跟這一場可怕的戲中的所有演出者一樣,他們目睹了洪水爆發的全過程,也被洶湧的波濤追逐過,但是他們運氣好,在半路上碰到了我們談到的這個小鎮,這兒的地形既能抵擋敵人的進攻,又能抵擋大自然的進攻。
鎮上的居民知道他們處境安全,所以僅僅將婦女、老人和兒童送往城裡,其他的人都留在家中。因此,近衛騎兵抵達時遇到了抵抗,但是死亡在他們背後吼叫,他們像絕望的人那樣進攻,掃除了所有的障礙,在爭奪堤道的戰鬥中他們損失了十個人,但是佔領了鎮子,趕走了弗朗德勒人。
一個小時過後,鎮子已被洪水團團圍住,僅留下剛才亨利和他的同伴上岸的那條堤道。這就是奧尼的近衛騎兵們對德·布夏日講的整個經過。
“其餘的軍隊呢?”亨利問。
“瞧哪,”掌旗官回答,“每時每刻都有屍體漂過,它們就回答了您的問題。”
“那麼……那麼我的哥哥呢?”德?布夏日用哽住的嗓音問。
“唉!伯爵先生,我們沒法告訴您確切的訊息;他作戰勇猛得像頭獅子;我們三次把他從炮火下拽出來。他肯定沒有倒在戰場上,但是不是倒在洪水中就難說了。”
亨利低下頭,陷入痛苦的思索,隨後,他突然問:
“公爵呢?”
掌旗官俯身湊近亨利,低聲說:
“伯爵,公爵逃命逃得最快。他騎一匹除額頭有顆黑星外沒有半根雜毛的白馬。嗯,剛才我們瞧見這匹馬隨著一堆殘骸漂過;騎在馬上的人的一條腿套在馬鐙裡,浮在齊鞍的水面上。”
“偉大的天主!”亨利出聲喊道。
“偉大的夫主!”雷米喃喃地說,剛才他聽到伯爵問“公爵呢?”就立起身,走過來聽掌旗官的講述,他的眼睛迅速地轉過來望著臉色蒼白的女伴。
“後來呢?”伯爵問。
“是啊,後來呢?”雷米吶吶地說。
“嗯,水流到了這道堤的拐角形成一個旋渦,我們的一個弟兄想冒險抓住漂在水上的馬韁繩;他抓住了,把斷了氣的馬拉出了水面。這時我們都瞧見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