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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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還是燙燙的,開啟一看,是初一早上,宮裡乃至民間都會用的年糕,沒有任何虛假的推辭,她是餓了,忙用上一塊,這年糕卻是不僅只甜在唇齒間的。
而,千湄在她用年糕的時候,早手腳利落地將包裹內的東西取了出來,是一床被褥,雖不是精緻的錦緞面子,卻也是宮裡方會有的,顯見是千湄拿了自己宮女份例來,畢竟,她已被廢除,一應的用度之物,該早是被尚宮局封了。
“千湄,這些不必給我,你自個用吧。”宮裡的用度,對每個人都是有著限額的,千湄既把她的這些拿了給她,可見,自個就缺了。
眼下這麼冷的天,她又怎忍心讓千湄為了她去捱凍呢?
畢竟,她不再是千湄的主子。
“不礙事,奴婢在這陪著主子,若主子不嫌棄,讓奴婢能在旁隨伺著就好。”千湄脆聲道,已把那床被褥鋪好。
接著,她拿出一個半新的茶壺,瞧了眼四周,複道:
“奴婢先去打壺水來。”
“千湄!”奕茗終是回過神來,只喚出這一聲。
“主子?〃
“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主子,哪怕我被打入冷宮,尚宮局都不會為難你們,自會再給你們指一個好去處,你不必來這陪我。”
她終是明白千湄的意思,原來,竟是準備到這來陪她了。
宮裡的主子若獲罪被廢打入冷宮,倘若罪不殃及隨伺的宮女,宮女可以選擇到冷宮繼續伺候主子,也可以選擇回尚宮局再行調配。
而千湄昔日也是乾曌宮的宮女,本來伺候她已是委屈了,她又怎能讓千湄再陪她待在這冷宮呢?
橫豎,她早晚是死,她死了,千湄一名宮女,尚宮局未必還會記得釋她出去的。
所以,若非是上面指定宮女隨伺冷宮,但凡有嬪妃被廢入這裡,大部分往日的宮女卻都是不會隨進的。倘有宮女願意跟著主子進入這,上面自然也不會攔阻。畢竟冷宮人手短缺。
可,千湄竟是來了。
“這宮裡,也沒有奴婢想去的地方,不如這,雖然冷清,卻是少了紛擾。”千湄輕輕說出這句,兀自拿了水壺走出殿去。
奕茗瞧著她的背影,難道,是西陵夙讓千湄來的嗎?
不,昨晚他賜她一死的語調是那般決絕,怎可能還會顧念什麼呢?
一個帝君的忍耐力果然是有限度的,而她終是太過天真。
然,千湄這一來,哪怕她看不透,卻是知道,是不會摻雜任何惡意的,也是執意的。
將年糕用了一半,她復將油紙包起,這麼燙的年糕,千湄定是還來不及用的,這冷宮的伙食也和宮裡的不能相比,縱然這半年內,需去適應,但,這一頓,好歹是初一的一頓,所以,她不願都用了。
遠處,隔著重重宮牆,傳來鳴鐘擊鼓的聲音,該是百官在給西陵夙進行例行的拜年儀式。
真熱鬧,站在萬眾矚目的中央,他永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除去她之後,便再是沒有人敢觸及他的逆鱗。
冷宮裡,卻是冷清依舊的,她下意識地站起,朝殿外走去,下了一夜的雪,直到現在,仍是如漫天飛絮般扯拉著,地下倒還沒積起雪,她攏了下棉袍,瞧到不遠的迴廊處,一女子盈盈地站在那,笑得很是燦爛,在冷宮裡,竟還有這樣燦爛的笑容,可,笑容的背後誰又知道是什麼呢。
那女子就這樣笑著,朝她走來……
乾曌宮,依舊才到卯時,西陵夙便已起身。
哪怕是初一,卻是需在大典上重新“開筆”、“開璽”。
“皇上,請用屠蘇酒。”海公公親自端著托盤步入殿內,托盤裡放置著金甌永固杯,意寓著江山永固。
昨晚,發生了那樣一件大事,西陵夙在處置了茗采女,將一干負責焰火的人押至死牢外,自是沒有翻牌,獨自宿在寢殿,近身伺候的眉嫵卻是知道,大半夜,帝君都沒有真正安置,縱然她被摒退至紗幔外,透過紗幔,能瞧到,殿內的鮫燭始終沒有亮著,而帝君一直佇立在殿窗那端,不知凝著何處,能隱約瞧到的,是帝君的身影寂寥。
是因為茗采女的緣故嗎?
因為,也是昨晚,正是帝君親自下了聖旨,以謀害皇嗣罪,將茗采女處以凌遲極刑。
這個刑罰之重是讓人震驚的。看上去是無情之至,可實際呢?
眉嫵瞧不透,僅是在西陵夙飲盡屠蘇酒後,呈上盛典的龍袍,並伺候西陵夙穿上。
近身伺候的時候,她能看到的,是西陵夙瀲灩的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