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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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再瞧一眼香芒,就朝他的竹屋方向走去。
而,還沒有走到他的屋子,旦見一守門童子急急奔來:
“主上,有不明身份的人慾闖山谷!”
童子稟出這句話,垂首站在蕭楠、橙橘的跟前。
未烯谷素來是遠離塵世的一處山谷,並且早在蕭楠去往觴國出任國師後,便在谷前按著太極八卦栽種著柳樹,若非沒有識得陣法的人,是根本不可能進得來的,更逞論闖谷?
“主上,您去歇一下,這事我來處理就好。”橙橘只說出這一句話。
卻看到蕭楠擺了擺手。
有些事,該來的總是會來。
哪怕,能藏得了一年,難道可以永遠的藏下去?
只是,他本以為,以一國的帝王來說,不該會如此在意。
甚至於,不會為了一名早宣稱死亡的嬪妃,再如此大動干戈,到邊境之地來。
然,越是想不到的事,卻越是發生了。
從坤帝突然更改秋狩的地點開始,註定,這一切,避無可避。
也註定,這是一場孽緣。
當他走到山谷的門口,看到西陵夙駕馳著駿馬,在破解八卦陣後,出現在彼端時,這位年輕的帝王,縱然,俊顏上仍帶著笑意,可那笑意,卻不會是一年前那樣雲淡風輕,反是帶著最犀冷的弧度。
這弧度似鋒利的箭一樣,隨著西陵夙薄唇的微微翹起,將周邊的空氣一併渲染至肅殺。
“爾等還不讓開,耽誤了皇上狩獵,爾等該當何罪?”西陵夙旁邊,是身著戎裝的禁軍都領,此時,那禁軍都領朗聲斥道。
“這裡不隸屬任何一國,我們倒是不知道,這皇上,又是何處來的?”橙橘牙尖嘴利的說出這一句,身後,銀魚也匆匆趕到,他手上的那些銀白的絲線,隨時一觸即發地戒備著。
“雖然這裡暫時不隸屬任何一國,但也請你們明白,如今是坤國獵場的獵物不慎跑進了你們的山谷,所以,按照坤國的律法,當然我們是進得的。”那禁軍都領說得卻是振振有詞。
雖然,誰都知道此處是未烯谷,也知道未烯谷的現任谷主曾是觴國的國師,但卻是沒有人會在這時提起。
“是嗎?只不知道,國主什麼獵物跑進了在下的山谷?”
“一隻銀孤。”西陵夙啟唇,唇邊的笑意卻是愈濃,“本來,朕對這種牲畜,也並非是要趕盡殺絕,可惜,它咬傷了朕,若谷主不願意交出它,那,就休怪朕冒犯了。”
悠緩的語調,加上淡然的神情,和這樣殘酷的蘊涵卻是聯絡不上的。
“若朕的到來,打擾了未烯谷的平靜,也只能說抱歉了。”
復加了這一句,西陵夙的眸光示意間,早有士兵推上火炮。
狩獵,豈需用火炮呢?
這,不啻是種威脅。
只是,這威脅,自然彼此都心知肚明。
蕭楠隱在面具後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一年前,當她說,想隨他回谷的時候,他的心情,就是既喜悅,又忐忑的。
彼時,他也總以為,人定勝天,只是,這一年,流逝的不光是時間,也是關於這種信念的執著。
“若,谷內沒有國主要尋的銀狐呢?”問出這句話,晚風吹起他的袍衫,卻是淡金色的。
今晚是奕茗的生辰,所以,他沒有穿青色的衫袍,只是,這淡金的顏色,落進西陵夙的眼底,卻僅讓西陵夙眼底的寒冷,更濃了幾分。
“沒有朕的銀孤,那朕甘願受罰。可,這長了腿的牲畜,朕不信它還會逃得出朕的手心。”
西陵夙的笑愈濃,他一叱胯下的駿馬,徑直就朝山谷走來:
“朕一個人進去,爾等在這守看!”
凌然地說出這句,他身上的王者氣息,渾然天成般,帶著睥晚一切的傲然。
他只行到蕭楠跟前,狹長的鳳眸居高臨下地睨著蕭楠:
“谷主,這樣,總不會擔心,朕擾了未烯谷的平靜罷?”
其實,眼下,他哪怕功力不如從前,哪怕身子漸漸腐朽,可,要攔下西陵夙,甚至挾持西陵夙並非難事。
但,假若說,一年前,他會毫不猶豫地去攔下西陵夙。
半個時辰前,他會在躊躇一番後攔下西陵夙。
那麼現在,他竟是連攔阻的力氣,竟都是消失殆盡了。
一年前,他總以為,還能帶給她愉悅的日子,所以,毫不猶豫。
半個時辰前,他總以為,至少她能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