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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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這些,就足夠。
胥貴姬眼底浮起微微的意色,眸光稍轉,胥司空早已恭候在殿外。
剩下的,交給她的這位父親去做就夠了。
畢竟,胥氏一族,以父親位尊,她曉以情,父親曉以利,如此,還怕筱王妃不就範嗎?
她順著筱王記的疊聲:
“娘娘,嬪妾受不得,您快起來,快起啦啊。”
終是緩緩站起,今日,帝宮的天,卻是分外地好。
她喜歡這種天,哪怕,這天不過是被帝宮重重紅牆圍起來的,望不到多遠的回字形天,卻是她能擁有的明媚。
當然,現在,不是所有人都有閒情能領略到天色的明媚——
範挽的手捂住胸口,目光無神地凝著外面,好像整個天,因為西陵夙的駕崩,就轟然倒塌了。
接下去,迎接她的是什麼?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很怕,很怕。
哪怕,她平素在宮裡,一直是謹小慎微的,可,因為沒有子嗣,遵著祖宗的規矩,當權的人定是會讓她出家的。
她不想出家。
對著那些尼姑,每天青燈古佛地度過這一輩子,她根本無法想象。
因為那些謹小慎微的性格,不過是彼時為了在宮裡生存,所必須的偽裝。
並非她真實的本性。
真實的她,根本沒有辦法在寂寥清冷中度過餘生。
哪怕活不到萬民敬仰,可寂寥清冷的日子,讓她只要一想起,胸口就會難受得厲害。
可,眼下,還能怎樣呢?
“怎麼,你看上去很怕的樣子?”身後傳來一男子的聲音。
她沒有轉身,因為,知道男子是誰。
男子.正是銀魚。
哪怕數日前,範挽就摒退所有的宮人,除了每日三餐,只說在潛心誦唸佛經。
所以,不用擔心,任何宮人會發現銀魚此刻站在她的身後。
但,彼時,這個誦讀佛經的理由,現在,卻是快成真了。
真可笑。
然,現在,她卻是笑不出來。
原本以為,銀魚的到來,會是一種轉折,但,眼下看來,卻並非如此——
數日前,銀魚突然投奔於父親的,手執未烯谷的楓葉令牌,讓父親安排他暫時歇下。
而無獨有偶,在獲悉父親準備於皇上大婚之日,安排奕茗脫離宮中時,銀魚竟說,可以效力。
她的父親自然對銀魚的話深信不疑,遂安排銀魚進入那舞獅隊,但,實際銀魚只避入了她的寢宮。
她和銀魚,在入宮前,倒也算是舊識。
父親和未烯谷的聯絡,最早透過的就是銀魚,當然那個時候,父親只是按著谷主需要,在民間尋訪一些難得的藥草,再讓銀魚帶回谷去。
算起來,銀魚也是彼時,她認識的第一名男子,可惜,她對這樣的男子是根本不會動心的。
只是,銀魚卻對她動過心。
而她選擇了疏遠。
因為不想糾纏,也因為她註定是要進宮的人。
那銀魚也是條漢子,察覺到後,自此,直到她進宮,都沒有再出現過。
這一次,距離上次相見,是闊別了幾年,這幾年間,亦是她寂寥的幾年。
她不知道,銀魚最初的目的是否其中一點是因為她。
她只知道,銀魚瞧出了她的不開心,並且願意去為她分解這不開心。
譬如,和她合計後,做出逆轉他父親欲救奕茗出宮的行事。
包括,在她將奕茗引出冷宮後,由銀魚將心智最弱,對奕茗明顯敵勢的玲瓏催眠後,讓其往冷宮,殺死千湄,製造出是奕茗一心想要逃跑的假象。
再扮做谷主,利用所謂的銘牌,徹底斷了奕茗的念想,也將奕茗引到西陵夙必然會出現的地方。
奕茗哪怕對谷主的身份會有懷疑,但,那銘牌總是真的,雖並非未烯谷原來的那塊,可,原來的那塊銘牌,都是銀魚負責製做的,眼下,重做一塊,自然是和那真的完全一致。
如此,奕茗再不會起疑,只會視西陵夙為仇敵。
而西陵楓再如何愛這個女人,總歸是容不得這樣的叛離。
這樣的部署,在父親那邊,也是能交代的。
只告訴父親,大婚那晚出了變故,奕茗逃出冷宮即被西陵夙察覺,至於那銀魚眼見行動失敗,只能另外想法子帶出奕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