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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翩翩公子形象。
趙禹還記得來山東的目的,在東平府裡便著意打聽梁山遺故訊息。只是終究事隔兩百多年,而今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大寇宋江的事蹟,或有隻言片語,也盡語焉不詳,倒讓趙禹頗覺失望。
這一日,他行過鬧市,看到某一處人頭攢動似是有些熱鬧,心下好奇,便湊上去要觀望。當他擠進人群裡,看到一個賭坊的牌匾,那賭坊門旁懸掛一人,卻是自己舊相識,那燕雲鏢局的趟子手陳八斤。
那陳八斤雙手被縛,吊起來離地面五尺有餘,他蓬頭垢面耷拉著腦袋,唇角乾裂似是已經吊了頗長時間。
既然是舊相識,就不好袖手不理,趙禹撥開人群湊到陳八斤身下,低笑道:“陳大哥別來無恙?我只聽做臘腸要懸掛風乾,你這般模樣卻是為何?莫不是學了某樣高深的練功法門?”
那陳八斤頭腦本昏沉,乍聽見趙禹聲音覺得幾分耳熟,抬頭望卻看見一個陌生身影,待得仔細望了片刻才分辨出。他咧著嘴哀嚎道:“原來是趙老弟,你這模樣可是發達了?快來救救哥哥吧……”
趙禹正欲再開口,卻見賭坊裡衝出幾個打手,指著趙禹大聲道:“那少年你且退去一邊,這外地人著實可惡!他自賭輸了卻不認賬,反汙我家詐賭!這等奸猾人就該狠狠罰,你不要自尋麻煩!”
陳八斤的脾性,趙禹多有領教,聽賭坊人講,心下已經信了八分。
那陳八斤聽到賭坊人的聲音,大聲乾嚎道:“爺爺唉,小的真的知錯啦!下次再也不敢啦,您老人家饒了我吧!”
聽陳八斤這般沒節操的告饒,趙禹都覺丟臉,倒不好貿然插手。只是既然站出來,也不好就這樣退去,正踟躕際,場中又生變化。
圍觀眾人排開一條路,那燕雲鏢局的程峰鏢頭帶著幾個精壯趟子手走進來。他面沉如水,掃了陳八斤一眼,卻看不見陳八斤身旁的趙禹。
陳八斤瞅見程鏢頭,嘶嚎聲愈大了起來:“程大哥您老總算來啦……兄弟我、我,嗚嗚,我差點沒命再見您了!”這模樣,就好似那程峰是他親父一般,哪還有跟趙禹談起程鏢頭的輕視樣子。
程鏢頭眉頭一皺,走到賭坊門口對門內抱拳道:“大都燕雲鏢局程峰拜會四海賭坊東主!”
片刻後,賭坊裡眾打手簇擁一個二十多歲年輕人走出來。那年輕人望了程鏢頭片刻,問道:“你可是為了掛著那粗坯而來?”
程峰俊面一紅,狠狠剜了陳八斤一眼,才說道:“在下馭下不嚴,手下兄弟擾到貴坊,合該請罪。只是我這兄弟該當罰的也罰了,還望貴東主看在我家宮總鏢頭面上,放過我這兄弟。”
那年輕人卻不吃這套,掏著耳朵回道:“我家和你燕雲鏢局可沒什麼生意往來,無甚情面可講。你既來保那夯貨,須得按照我家規矩來!這夯貨欠了十兩銀子賭債,又汙我四海賭坊名聲,合共五百兩銀子。交錢領人,不再廢話!”
圍觀眾人齊刷刷哇了一聲,這時節五百兩銀子可著實是筆鉅款!
程鏢頭聽這年輕人如此刁難,臉上顯出惱色,提起腰間長劍,朗聲道:“江湖事江湖了,在下請教!”
“呵,原來是恃強凌人!你們這群外鄉人,可是小瞧我東平府無人!旁人懼你,我卻不懼!”年輕人眉頭一挑,除下外衫露出一身勁裝,從手下那裡接來一柄單刀,然後步下場去。
瞧得兩人一言不合便要械鬥,趙禹才覺出幾分江湖味道,只是這爭執的緣由,卻著實上不了檯面。
看熱鬧的人可不肯以身犯險,圍觀圈子陡然擴大起來,留出足夠騰挪輾轉的空間。
很快,那兩人便較量起來。
這程鏢頭的劍法,趙禹都有見識到,曉得頗有造詣。他卻好奇,這年輕人能有什麼手段,居然也這般自信?
兩人戰起來,刀光劍影交擊聲不絕於耳。
趙禹學過三路刀法,貼身短打的趟地刀,套路繁複的鴛鴦刀,以及大開大闔的霸王刀。他瞧著那年輕人刀法套路,與自己所學的刀法相映照,看得出這年輕人刀法另出機樞,專重刀法“削、掠”兩訣,不走中門,施展起來潑風一般,一刀緊似一刀,漸有亂花迷人眼之勢。
相對而言,那程鏢頭則有些施展不開,許是因為陳八斤做事太丟臉,沒了那夜惡鬥鄧家三兄弟的威勢,漸漸落到下風。鬥出百招外,哐噹一聲,卻是那年輕人刀背拍上程鏢頭持劍之手。程鏢頭手上吃痛,把持不住,長劍便落在地上。
年輕人收刀後躍,笑吟吟望著一臉慘白的程鏢頭。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