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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益善。但若被旁個武林人士看見,不知要驚詫成什麼樣子。蓋因天下武功各有派別之分,哪怕是武林泰斗的少林寺都沒有這般龐雜的武藝傳承!
小郡主都是心靈手巧,極為聰慧,學習書畫進展很快。雖然還不能與趙禹並駕齊驅,但也相差無幾。
這一日,趙禹取出家中珍藏祖母管夫人的幾樣墨寶給小郡主臨摹。
未及片刻,忽聽得小郡主忿忿道:“孔聖人講生而知之的人最上等,這話卻不對。男人啊,哼哼,喜新厭舊做慣了,不用教也不須學!豈非各個都是生而知之?”
趙禹伸過頭一看,原來小郡主翻到管夫人所寫的那首《我儂詞》,許是有感而發。祖輩的情誓閒話,他自然不好置喙,卻不滿小郡主將所有男人貶作負心之輩,便說道:“古時有尾生,抱柱而死。又有登徒子,妻醜陋不堪,都不相棄。可見男人還是有鍾情痴情,你說的都不對。”
小郡主抬頭望著趙禹,說道:“那麼你呢?你是尾生,還是登徒子?又或者是喜新厭舊忘恩負義?”
趙禹低頭想了想,笑道:“我不做尾生,太傻。也不做登徒子,太痴。我也不會喜新厭舊忘恩負義,只是不大去喜歡。若然我中意那人,必然有吸引我之處,值得一生去鍾愛矢志不渝!”
“哼哼,巧言令色。你什麼都不是,我看你就是個慣會耍滑頭的混小子!”小郡主不滿的哼哼道:“你們漢人的女子,慣會逆來順受,嬌慣成男人壞脾性。若有日哪個男人來對我說那一番話,我才不像你祖母那般還要寫首詞來勸一勸,我先要亮出兵刃來給他瞧一瞧!”
趙禹先是跑到遠處,才指著小郡主大笑道:“哈哈,你這惡婆娘,都不知往後有沒有男人要,現在想這些,太無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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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章 忒煞多情當年事
至正八年,新年伊始。
正月初九這一日,趙雍枯坐房中良久,連早飯都錯過,神情凝重無比,似是心情沉重。
趙禹聽到僕人講起此事,便放下手邊事,走向書房。
聽到趙禹進來,趙雍表情也無甚變化,只是招招手道:“我兒來給我磨墨。”
趙禹依言上前,仔細磨墨。
趙雍鋪起紙來,筆毫飽蘸墨汁,揮毫書寫起來。趙禹在邊上一看,卻是摹的王右軍《喪亂帖》。這書帖欹側奇宕,筆意形斷意連,由趙雍手中寫出,比之王右軍又有一番不同意味。趙禹雖然自幼學書,但卻還未學到喪亂帖這一體,眼下得了機會,斂息凝神去觀察父親運筆之勢,漸漸心意相和,竟似有一團憂憤鬱於腔中,不得排遣。
趙雍寫起字來心無旁騖,半盞茶的時間竟將喪亂帖足足寫了三遍。直到硯中墨汁用盡,才頹然拋筆,捂著臉哀哭出來。
趙禹與父親心意相合,雖不知他因何哭泣,但感受到父親幽憤悲涼心境,如同身受,同樣垂頭低泣起來。
父子兩個一起悲哭,過了許久,趙雍才收起哭聲,沉聲對趙禹說:“我所哭者,大宋孤直文相公!今日乃是文相公忌日,一時心有所感。古來慷慨赴死者有,仗義死節者有,唯從容就義者,我只知文相公。每每思之慚之,我已上書乞骸骨,過幾日便回鄉,青燈筆墨聊渡餘生。”
趙禹沒有多說什麼,躬身退出房來。
回到自己房中後,趙禹尚沉浸在方才那股幽憤中。他提筆蘸墨,學父親一般,將這一腔幽憤訴諸筆端,揮毫潑墨,片刻不停,漸漸進入到物我兩忘的境地。
多年練習,趙禹書道小成,這一年來得小郡主傳授諸家武藝,苦練不輟。冥冥中,書意與武意竟暗暗相合,暗勁交織著墨水混成一團,力透筆鋒紙背,竟在那堅硬的黃花梨桌面上留下深深墨跡!
古人講王右軍筆力遒勁,入木三分,誠不欺人!
趙禹的書法之道比之王右軍自然相差甚遠,就算比父親趙雍都遠遠不如,但他身負上等武功,與書法交感,藉著喪亂之境,竟都做到入木三分的效果!
墨漬已乾,趙禹從那幽憤境地中徐徐退出,望著滿桌墨跡,心中並無喜悅。他知自己今日又學到一門高深武藝,或者不能稱之為武藝,而是心境更合適,喪亂之境!這一刻,不只書法,他的心性和對武功的認知都又加深一層,萬千大道殊途同歸,技近乎藝,概莫如是。
趙雍已經開始準備收拾回鄉,不過他的兩個長子卻還要留在大都。趙禹的兩個兄長,一個已經登科授職,一個卻還在國子學讀書,學問都是極紮實的。
家人在忙碌,趙禹卻有些無所事事。這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