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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身下馬走到樸大寶身邊,微不可察的語調低吼道:“你手中怎麼會有秘衛金牌?這樣緊要的東西,也能眾目睽睽之下亮出來!”
樸大寶笑吟吟收起那令牌,對博羅帖木兒低笑道:“我義父只我這麼一個寶貝兒子,怎麼不會給我留下保命的東西!若不然,我此番真要被你栽贓含恨!我有秘衛金牌在手,便能呼叫得動所有呼倫秘衛,有監察王公貴族、文武百官的指責。若是在兩軍戰場上,便連你這個一軍主帥都能先斬後奏!所以,你要對我客氣些,若再敢冒犯,小心我收了你的小命!”
博羅帖木兒臉色鐵青,恨恨道:“呼倫秘衛金牌職權雖大,卻也不能妄動!陛下將秘衛賜給太子,是希望他監國處事多些便利,卻非給你們這些爪牙耀武揚威之用!今曰之事,我便不再與你計較。可曰後你若再假金牌之威而放肆,信不信我即刻召集宗親王公,請求陛下收回秘衛!到時候,只怕太子怒火滔天,要將你千刀萬剮!”
樸大寶迫不得已動用了令牌,心中同樣有些惴惴,聞言後只是乾笑道:“你若是對我客氣些,我心裡自然也有分寸!可你若再逼急了我,什麼事情我都做得出!”
博羅帖木兒恨恨瞪了樸大寶一眼,而後才緩緩退回去,擺擺手道:“收兵!”
將士們心中雖有疑惑,卻不敢遲疑,當下便潮水般撤回去,行動舉止頗有精銳之師的味道。
從樸大寶身上收回目光,博羅帖木兒又望向安閒站在一旁看戲的趙禹等人,冷聲道:“你們這群南蠻,到底是個什麼來歷,須得講清楚!若不能道出一個來歷,休想安然留在大都!”
趙禹卻不被博羅帖木兒所恐嚇,而是望向樸大寶,笑問道:“樸公子,依你之見,我的身份來歷要不要告訴這位將軍?”
應付過迫在眉睫的難關之後,樸大寶頗有幾分志得意滿,聽到趙禹的問題,他眉頭禁不住蹙起來,著實是博羅帖木兒先前那一番栽贓令他心有餘悸。他所知道這位王公子來歷,全是聽了對方一面之辭,確也不足以全信。可若就此將這個金主的來歷道出來引得旁人垂涎要分一杯羹,樸大寶心中自是不願。
他在心中安慰自己道:縱使身份有假,真金白銀搬進他府中卻是千真萬確。況且方才他也一直在留心這位王公子的神情變化,哪怕面對那樣嚴重的栽贓神色都沒有絲毫變化,可以得出結論是這位王公子絕對不是江南反王派來的殲細,而且對中土的形勢也不甚明瞭,很是符合他來自南洋的來歷身份。況且,此人更請自己派人去海津鎮看護運送金銀的船隻。從大都到海津鎮,哪怕目下路上不太平,來回一趟大半個月足矣。如此有恃無恐,此事定然不會有假。
最要緊是,樸大寶念念不忘趙禹許諾饋贈給他的那些東西,心裡潛意識就偏向此事千真萬確。多方思量之後,實在想不出這王公子身份有什麼漏洞,因此他便做出決定,對趙禹搖搖頭,而後望著博羅帖木兒,拍拍胸口放令牌的地方,沉聲道:“秘衛的事情,縱使跟你講,你敢聽?”
見樸大寶扯著虎皮做大旗,博羅帖木兒縱有所懷疑,卻也無可奈何。他低頭沉思片刻,而後揮揮手道:“你們先回去吧。”
士兵們聽到吩咐,便快速的撤離此地。而博羅帖木兒則帶著幾個親兵仍然站在原地,冷冷望著樸大寶與趙禹等人。
樸大寶見此狀,皺眉道:“此間沒你的事情了,你該忙什麼就忙去吧。”
博羅帖木兒冷笑道:“就憑你,還管不到我要做什麼。況且,我今曰沐休,正要在城中閒逛,幹你屁事!”
樸大寶瞧一眼尚未遠離的那數百士兵,不再與博羅帖木兒計較,招招手與趙禹等人繼續行路。而博羅帖木兒則遠遠綴著他們,不肯離開,樸大寶雖然瞧著礙眼,卻也無計可施。
行出不多遠。樸大寶略帶歉意對趙禹笑道:“方才真是抱歉,讓王公子見笑了。”
“哪裡的話,應該我向樸公子道歉。我聽那位將軍所說的話,似乎是我連累到樸公子。不過,江南反王的殲細又算什麼?如今中土的形勢,我也有所耳聞,曉得南方有幾路反賊在**。可是以大元這般強大的國力,還怕那些反王成了氣候?他們敢派人來大都這京畿要地?”趙禹裝作一臉茫然道。
樸大寶不想讓這位新朋友心生芥蒂,便耐心解釋道:“歷朝歷代,總少不了心中不安分,想要作亂的刁民。不獨中土如此,便在我們高麗也是一般情況。這些反賊鬧騰得一時,哪會成什麼氣候。只不過,江南新進冒出來一個自稱前宋帝裔的反王,聲勢倒是頗大,不過也算不得什麼。領軍的那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