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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在她臉上:“你入牧原堂已然一年有餘,每日隨我看診練習,卻為何還如此不自信?當初凌王妃研習這金針之術只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此後疑難雜症,針到病除,從未見她這般猶豫遲疑。”
寫韻微咬著唇,說道:“王妃天人之姿,我不敢和她相比。”
張定水意味深長地道:“你可知這兩個月裡,她自己身上捱過多少針?這兩個月後,她在牧原堂日診數十,又經了多少歷練?天縱奇才,我從未聽過她說這個,她是歷盡鑽研,胸有成竹。”
寫韻輕輕道:“師父教誨的是,我還是不夠努力。”
張定水似乎嘆了口氣,舉步往前走去:“我是要告訴你,你的天賦不比她差,努力不比她少,自己好好想想,究竟和她差在何處吧!”走了幾步,他又回身:“我明日要入山採藥,最多一個月回來,從明天起來求針灸的病人都由你自己看。”
寫韻聽了怔住,回過神來一時忐忑,一時興奮,師父的意思是完全放心她嗎?她目露欣喜,輕輕撥弄著手邊的藥草,那麼還差在何處呢?師父也是在說她仍舊遠不及凌王妃啊!她蹙眉,卻又突然一笑,何必想這麼多啊,她是她,凌王妃是凌王妃。
她抬起頭來,卻正看到夜天凌和冥執沿著小徑進了院中,那個修挺的身影她似乎非常熟悉,卻也陌生到極致。
有些人註定不是你的,有些人註定只能用來仰望,她並不敢奢望和這樣的人並肩站著,她只想開始努力做她自己。
離開凌王府,有這樣廣闊的天地可以盡情地飛舞,她開出的藥方,她手中的金針,也能讓啼哭的孩子安然入睡,也能讓呻吟的傷者苦楚減輕,也能讓痛苦的病人略展愁眉。她永遠會記得凌王妃在她離開時說過的話,男女之間本無高低貴賤,只是在男人的世界中,因為是女人,便更要知道自己該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