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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哩。
您這是編書還是真事兒啊?茶館裡的人問。
編書也得用撥雲山的真事來編,你離不開生活噻。裘老先生說。不信您問問這位,這可是呈州出名的作家啊。
眾聽客都看葉正然,作家?
呵呵,說書人認得寫書的人,有哪樣稀奇?這位可是給咱呈州寫書的哩,我還有他的書哩。我們呈州出了不少名作家哩。裘老先生笑的開心,把假牙趕緊抿了抿。
當晚,書館裡來了不少新客人。書還沒開場,葉正然就在第一排座位上撿到一件衣服,藍白相間的運動服。他在衣服口袋裡找到個證件,他實在想聽書,就沒四處找失主,他在書館的小黑板上寫了“司耘找二號客棧109房間葉正然拿衣服”,自顧聽完了裘老先生的趙子龍和猛張飛才回客棧。他回客棧時,便認識了司耘。
司耘並沒去聽書。她跟著人群走進書館,只是想看看熱鬧。她從來沒聽過評書,對她來說,故事講得再精彩,也不及MP3裡面的一首歌好聽。她在書館的座位上坐了一會兒,就因為耳機裡的歌好聽她想記住歌詞,忘乎所以把衣服丟在了座位上。
司耘在撥雲山開發區轉了很久才想起丟了衣服,她趕到書館時看到葉正然的那些留言,於是並沒再進書館,直接到二號客棧。葉正然當然不在,這個時候他還在聽裘老先生的《長板坡》。司耘也不著急,坐在客棧的板凳上繼續享受她的MP3。
這不是假期,呈州的中學生們都在學校上課,司耘卻獨自跑到了撥雲山。她不願去想家裡父母的焦急,也不願想她能想象出來的混亂——呈州警方几乎在“通緝”這個失蹤少女,已經找遍了全城。
十七歲,豆蔻年華,司耘在豆蔻年華中叛逆。她沒出過遠門,撥雲山開發區的廣告立在呈州的街頭,上面寫明瞭走向,司耘就選擇了撥雲山。呈州離撥雲山一百二十公里,司耘拿了家裡一千塊錢,背上雙肩書包,把裡面的課本換成了幾件衣服和一點吃的,還在呈州汽車站買了一把藏刀,就獨自上車來到了撥雲山。她給爸爸發了個簡訊,告訴爸爸“我要玩幾天”,就把手機一直關著。她用撥雲山的公用電話給那個男人打電話,那男人正在山東出差,告訴她在一個月內不可能回呈州,司耘說,我在撥雲山等你一個月吧,你來,我才走。
雲簫敘事之撥雲 第一章(11)
司耘愛上了一個年長的男人,那男人有老婆有孩子,司耘全知道,卻仍然愛得死心塌地。她為這場愛情痛苦,無心讀書,厭煩學校,終日沉浸在幻想中。她對那個男人說,你說過你愛我,我也答應過你不破壞你的家庭,但你要時常來看我,要像個情人的樣子,我不要你錢,我家有錢,我甚至比你還富裕,我只要你時常來看我……
司耘來撥雲山,等待的是和那個男人的相見。她掙扎了半年多,只在電話中釋放自己的掙扎。她對他說,我掙扎不下去了,我想見你一面,我在撥雲山等你,直等到你來見我。
葉正然把衣服還給司耘的時候,好好地看了看眼前這個時尚的姑娘。司耘是細高的個子,身材發育還沒到達頂峰,但清靚的臉和白皙的面板,已經造就了她的美麗。葉正然看著司耘染黃的頭髮和耳朵中的耳機,禁不住感嘆自己的“衰老”,他想自己的十七歲和現在年輕人的十七歲,想得有些發暈。
司耘嘴裡嚼著口香糖,拿過葉正然遞來的衣服,說了一聲“謝了”,轉身就走。
撥雲山的夜色蒼茫,雲霧依然在山腰處,月光斬不斷雲霧,任憑它擋住些恬靜。葉正然在雲彩中找月亮,找到了,時隱時現的月亮,就掛在撥雲山的山頭,很近很近。
葉正然看月亮的時候,已經忘記了剛剛遇到的司耘,他想的是自己經歷過的兩個女人。他和廖玉在讀高中時就一起看過月亮,初戀時他們不懂月亮,但他們還是願意看,那時鄧麗君的歌還很流行,《月亮代表我的心》還沒有被別的歌星翻唱過,他們聽到的是原汁原味原心情。葉正然和許芳苑也看過月亮,他去電視臺接許芳苑下班,兩人就站在電視大樓的樓頂看月亮,看的時候,許芳苑被葉正然抱住,捂出了體溫。
客棧的門前是一塊空地,空地的另一端有幾塊岩石,葉正然聽到了岩石那邊在說話,然後是一聲哭喊。那聲哭喊打斷了葉正然的胡思亂想,他放下廖玉和許芳苑,跑向岩石那裡。
司耘看著跑過來的葉正然,扔掉手機,吐掉嘴裡的口香糖,嗚嗚哭著撲過來,沒等葉正然反應過來,已經被她抱住。葉正然慣性地推了一下,又拉了一下。他感覺到了黑暗中的黃髮,那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