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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媽說,呈州很好,很安靜,不繁華,不忙碌。
廖玉說,媽,您和爸爸一起來吧,我們的房子好大,兩個人住真的太大了,大得空蕩蕩的,你們來住吧,呈州住半年,再回北京住半年。
你和正然生個孩子吧,媽媽去給你帶孩子。媽媽說。
媽媽說到了廖玉的痛處。廖玉心裡撲騰了好久。葉正然從來沒有提過要孩子的意思,而且,這半年多來,兩人連做愛都已經很少了。廖玉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放下電話後忍不住哭了。
一切都沒有明確,在葉正然面前廖玉沒得到過關於許芳苑的“明確”,也沒有得到關於婚姻前景的明確。而廖玉因為嫉妒心時常發作出來的酸味,已經讓葉正然表現出越來越多的反感和不屑。廖玉覺得,這是傳說中的冷戰。
曾經追求過廖玉的北京青年來電話問候廖玉的生活,廖玉找不到說心裡話的物件,就對那個她已經記不清模樣的人說,我們不算好,我們在冷戰。
雲簫敘事之撥雲 第一章(20)
夫妻要相互信任。對方勸廖玉。
好的,我去嘗試信任他吧。廖玉說。
葉正然去撥雲山的第三天一早,廖玉決定去找他。她想挑破一層窗紙,若是親眼看到葉正然和許芳苑在一起,那說明葉正然仍然和許芳苑藕斷絲連,那就直接面對葉正然的作為,下決心離開這樣的婚姻;如果葉正然真的是在撥雲山修身養性,那她要坐下來和葉正然談談,把自己的猜疑和嚮往都談出來,用自己的愛情再次烘烤葉正然,溫暖這個婚姻。廖玉甚至想,在撥雲山一定有簡陋的客棧,一定有比呈州更恬靜的處所,或者是山腰上一處草棚,她和葉正然可以在那裡消除前嫌,像在北京的綠地小道上那樣緊緊擁抱,甚至,可以躲進茅屋匆匆做愛……
葉正然在送給廖玉車子的時候,拿著車鑰匙說,我們就這樣連在一起。車鑰匙上的兩頭連在一起的竹刻小象是一個西雙版納的傣族老藝人刻的,葉正然說,老藝人祝福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暴雨來的頭一夜,葉正然幾乎沒睡,他一直在寫,他在電腦上寫了近萬字的撥雲山故事,雖然是草稿,是毫無顧忌的寫字,但故事裡面的脈絡漸漸清晰起來,不是裘老先生那種清晰,是葉正然邊寫邊感覺到的清晰。
司耘為了讓葉正然天亮後陪自己上山,給了葉正然買了一大瓶速溶咖啡。她說,你經常喝咖啡嗎?不常喝的人冷丁喝起來是不想睡覺的,你喝點,喝了有精神寫東西,別喝太多,你一定要睡覺,至少睡五個小時,休息好了才能起早陪我上山。
葉正然喝了咖啡,開始在鍵盤上敲打。他極力控制自己的語感,時時刻刻在想自己是在說書,要把故事講得抑揚頓挫,像評書一樣雅俗共賞。這時候,常年被葉正然玩轉的小說語言和結構,葉正然深惡痛絕。
話說葉青第二次下山,夫人段彩為防不惻緊緊跟隨,到了山下再次與馬幫護衛交手,被護衛一腳踢出丈外。段彩看著這獨臂護衛,突然瞪大雙眼,心中一陣翻江倒海,淚水忍不住流了出來,她怎麼也使不出勁來上前幫助葉青。那獨臂護衛此時也緊緊盯住段彩,久久收不回眼光。葉青正在納悶兒,卻見段彩站在那裡眼含熱淚,這可讓葉青百思不得其解,莫非這兩人有什麼瓜葛?
葉青被段彩強行拉回山寨,獨臂護衛也安置馬幫上路。葉青覺得自己沒辦法給大哥一個交代,便氣急敗壞地斥責夫人。段彩無奈,隻身前往大哥段雲星那裡稟報。
葉正然去琢磨撥雲山土匪的習性,大哥聽到稟報後是不是應該問罪於葉青夫妻,這大哥是當年砍下那人手臂的人,這回聽說那個廢人已經偷偷下山並用比“撥雲手”更厲害的武功過撥雲山如走平地,會不會親自下山追趕馬幫決出個雌雄?
這是個匪性的問題,如果把匪性視為人性的一種,那這就是個心胸的問題。男人的胸懷該是個什麼樣子?先不管他是個好人還是壞人,是個英雄還是個土匪,首先,他是個男人。
男人,面對一個曾經被自己廢掉的人,面對一個用毅力練就本領又來和自己作對、妨礙自己的人,應該是出手的,應該是帶著不屑追殺的。尤其這男人是多年的土匪,土匪有土匪的腦子,土匪不幹放虎歸山的事。
葉正然開始順著這個思路去寫撥雲山頭領對馬幫護衛的追殺,但他又無法不去提及葉青和他夫人的分歧,葉青一定是同意追殺,而他夫人不可能同意追殺,段彩當年和那個護衛是真心相戀,只是兄長淫威漫山遍野,她掙扎不出頭緒,也來不及掙扎出頭緒,就被一刀斬斷了春情。葉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