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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皪起來,因為問到的每個路人都告訴他,南山有點遠又不會太遠,走得快的話,響午過後就到得了。
饒是早上沒用膳,又是一路靠兩條不常奔渡的長腿趕路,他的肚子咕嚕咕嚕叫,腳底也磨出了水泡,可是這一點都無損於他高昂喜悅的精神。
只要能夠見到那位姑娘,就是叫他一直往天邊走去也甘願…
一路從青草露珠沾染了絲絲清涼走起,一直到露水乾了,太陽略顯熾熱的照射在他的頭頂上,鬱郁青翠的南山好象還在天邊遠,可是他已經從四處都是剛播種的農田走到了草長得不象話的山谷裡,越來越杳無人跡,也越來越不知道該怎度走了。
所幸身處的地方有著珠玉交擊般的湍湍流水聲,還在清新綠木、嬌媚花朵,林間的馬兒此起彼落地婉轉嬌啼著,處處無不是春色宜人、風光美好。
他邊趕路邊徜徉在三月春光裡,心裡頭柔軟得恍若滴得出水來,尤其想到了即將能見到心愛的女子,他通體上下更是舒暢歡然不已。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子服已經趕了一上午的路,滿額滿身的汗水和酸疲的雙腳呻吟著渴望休憩一會兒。
他再也忍不住了,找了塊靠近溪水的大石坐下,脫下了靴子,將磨得紅腫起泡的腳丫子浸入冰涼澄澈的水中。
初初浸入的那一剎那,他疼得幾乎叫出聲來,可是隨即而來的舒服感卻降低了他足部火熱的疼痛。
他舒服得差點嘆息出來。
他優雅地伸展著修長的身軀,舒解一下疲憊痠疼的肌肉,就在這時,肚子不識相地響起了一聲咕嚕。
子服撫著小腹,有點氣惱地道:“你越來越不爭氣了,那位姑娘都還沒有找到,你怎麼可以哀叫呢?”
他雖然義正辭嚴地指責肚子的不是,但是憋不了幾口氣,他自己也軟趴趴地往後仰,雙手撐在大石上。
堂姐夫到底有沒有騙他,他這下子可不確定了。
發呆了好半響,子服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赤裸著腳就蹲在岸邊撿起小石子。
來卜個卦好了,測測此行究竟能否如願以償。
他鄭重其寧地卜起卦來,當幾枚小石子由滾動恢復平靜後,他很認真地盯著卦象研究起來。
“蹇,山水蹇,坎上艮下……”他算了算,“第三十九卦,利西南不利東北,利見大人,貞吉。嗯,照這卦象看來,往西南走是對的,利見大人……因何不是利見女,貞吉呢?”
“你在幹嘛呀?”突然有股淡淡的杏花香襲來。
他摩挲著下巴,沉吟道:“卜卦呀。嗯,看來繼續往西南走是對的。”
“傻瓜。”驀然咭地一聲嬌笑,如魔力般地震住了他。
子服僵住了,他不敢置信,屏息地轉過頭去──
如黑緞般的髮絲披散在肩背後,只綰著兩個小團髻,髻上簪著兩朵柔美的杏花,雪白的小臉上有兩抹嫣然酡紅,紅撲撲得像小蘋果,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笑容在她小嘴邊止不住地漾著。
她蹲在他旁邊,一副湊熱鬧的樣子,呵呵笑道:“傻瓜,石頭不是這樣玩的,我教你。”
她白白嫩嫩的小手抓起地上的小圓石子,開始拋擲了起來,“一朵花兒兩朵紅,三朵花兒四朵紅,五朵花兒……一樣紅!瞧,我很厲害吧,五枚石子都抓得住喲。”
子服還是傻傻地盯著她,陷在深深的驚慌與不敢相信的驚喜裡。
她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你怎麼了?”
“啊?”他如大夢初醒,激動得想握住她的小手,卻又不敢唐突,感動的淚花在眼眶裡打轉。“姑娘……姑娘……我又遇見你了,真真沒想到……老天爺,老天,我真的又見到你了…!”
他的滿腔相思幾乎溢了出來,可看在她的眼娌卻又平添了幾分好奇。
她忍不住又笑得雙眉都彎了,“傻瓜,你說話都是這樣的嗎?我我……你你……老老天爺……呵呵呵呵……”
他呆呆地看著她,感動地看著她的笑容,“如果這輩可以這樣永遠看著你笑,要我做什麼都行。”
她笑得更厲害了,小手捂著嘴,嗓音嬌嫩地道:“你在說什麼呀,我聽不懂呢!你不想玩石子嗎?”
“我只想一直看著你。”他溫和地凝視著她,痴痴地道:“你今天好美。”
她歪著頭瞅了眼他,笑吟吟道:“我不跟你說話了,娘交代我早些回去,我不能再待在這兒了。”
他痴痴地跟著站起身,痴痴地跟著她後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