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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堂裡停著的小輦,基架比尋常矮了不少,車廂卻比尋常的高出很多,在眾人驚詫間,年諒的小廝持葛、持荊兩個快步過去,抽出兩條寬板,一頭搭在車上,一頭落在地下。眾人還在納悶,常年看著跑船的吳萇先明白過來,知道這是要推著輪椅入車廂了。
年諒衝眾人一抱拳,道:“諸位請先後堂歇著吧,今晚已在京西的館子居戎東定了席面,給諸位接風。因諒實不能相陪,就請韋管家代為款待各位,怠慢之處還請見諒。”
眾位忙陪笑道:“恭敬不如從命,就討六爺一杯美酒。” 小廝推了年諒入小輦,劃了機關訊息固定了輪椅,收好寬板,而後也向眾人行了禮,上輦遠去了。
尹檳瞧著那小輦消失在拐角處,想起年諒言行,心裡微有些得意,咂咂舌道:“都說六爺是好脾氣的人,果然不假!這倒是咱們的福氣。”
尹迅也是甚喜六爺好性子,便也點頭稱善。而旁人卻面上打著哈哈,心裡各自打起算盤來。吳萇已先開始和韋棣套近乎了——六爺是個甩手掌櫃,有實權的還不是這韋大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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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諒回到長生居,在院門口下了車,小廝撤下去,二門上的雜役婆子推著輪椅進了院,小丫鬟忙不迭往裡面跑報信。
年諒這一進院門,就瞧見夏小滿和青櫻兩個厚斗篷披著、手爐抱著,在那塊長生石旁轉悠。聽見小丫鬟回稟,兩人忙往這邊來。
年諒不由奇道:“大冷天的怎麼站外頭了?瞧什麼呢?”這半個月來,他也算知道了夏小滿的新秉性了。若青櫻單獨在外,自是特特出來迎接他回來的,若說夏小滿也為的這般,那是絕無可能。
果然,夏小滿道:“透透氣,我屋裡味兒太嗆。青櫻來陪我的。”
年諒笑了笑,她總是對家裡那些塗得倍兒香的女眷多有抱怨,還聽過她私下叫她們長腿香爐,那詞兒他每次想起都能笑出來。聽她這麼說,就是知道剛才有女眷過來了,其實這也在他意料之中。早上崖山莊一行人一進年府,年府各房就差不多都知道了——誰在門房沒有個心腹耳目?多年不進京的尹迅也來了,又是韋棣出去相迎,這事讓人頗多聯想,自然會有人想著到他這邊來探個虛實。
“那倒是換個屋子呆,何苦在外頭凍著。”年諒隨口問了句,“誰過來了?”
夏小滿倆手伸出七根手指頭——一手出布,一手出剪刀,比劃給年諒看。
年諒會意,卻忍不住打趣道:“划拳麼?”
夏小滿瞧了瞧自個兒手,輕咳一聲,心裡哼哼,沒那麼高檔,簡單易懂,這就是傳說中的剪刀石頭布。:p
說話間進了暖閣,兩人伺候年諒換了衣裳,挪到床上,青櫻叫來茶水,打發滿屋的丫鬟下去了,夏小滿這才搬了個凳子在年諒床邊坐好,正色道:“你前腳走七爺的人後腳就來了。”
年諒點點頭,端起茶盞潤潤喉,道:“誰過來的?周氏?”
“當然不是。”夏小滿哼哼一聲,心裡嘀咕,用小腳趾頭想也想得出那七奶奶周氏沒套話的本事,怎麼會是她來?“是兩個……嗯,小姨娘。”
七奶奶周氏是小商賈人家出身,家裡既比不得名賈鉅商富庶,又比不得書香門第清貴,這一入年家宅門就自覺在妯娌間低人一等,說話就沒什麼底氣,而本身不善恭維言辭,便不得老夫人她們喜歡。七爺又是出了名的花心,房裡的丫鬟逐個睡遍,又常去尋花問柳,若非年家家規森嚴不許娼門入府,不知道又要抬多少姐兒進來,周氏這正房奶奶也就徒有個名分,寵愛全無,而頭胎生了個女兒,也讓她倍受打擊,雖頭年二胎得了兒子,卻仍是始終沒有緩過來,仍跟個苦透心的小白菜似的,處處陪著小心做人。
夏小滿和她接觸過兩回,其實印象還算好,周氏只是不大會說客套話,還是蠻實在的一個人。比起七爺房裡那群女人,那是強上萬倍了。那些個妖精,想到她們夏小滿就下意識的一撇嘴,她最害怕自戀女子作楚楚動人狀,今兒一下就來了倆,這麼“我妖嬈我嫵媚我有原罪”的,她那滿身的雞皮疙瘩現在還沒消下去呢。
青櫻笑著介面道:“不是姨娘,是七爺屋裡的飄蕊和續芳兩個。話裡話外還是打聽大韋管家去接尹大管事的事。見問不出什麼也就走了。”
長生居原有個二等管家料理外事,叫韋楷的,其實和韋棣並沒有親戚關係,但因著都姓韋,眾人就以大小韋管家區分他們,韋棣被稱為大韋管家,韋楷為小韋管家。
年諒點點頭,不知道是老七自己著急了,還是想當老五的先行官……還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