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諒添堵了。年老夫人也不想待著了,瞧了眼床上的年諒,柔聲道:“五郎媳婦素來有些顛倒,三不著兩的,你也莫往心裡去,這全然不干你的事。她那點子心眼想來你也知道,我斷不會讓她如願!好孩子,你且好生養著吧。”說著站起身,扶著二夫人的胳膊就要走。
一直緘默其口的年諒忽然出聲,道:“祖母……”
老夫人一怔,回身瞧著他:“怎麼?”
年諒深吸一口氣,穩了穩情緒,認真道:“若孫兒有幸這次好了,請祖母許孫兒去瑾州。”
老夫人皺了眉頭,眼裡寒意又盛,森然道:“六郎這是什麼意思?”
年諒忙道:“祖母息怒,孫兒並非想惹祖母生氣,卻是不想因些個瑣碎糾葛給祖母添堵。”
老夫人聽了,默默凝視了他好一陣子,最終收了怒容,喟然道:“此事需從長計議。你養好了身體再提不遲。”說罷率眾離去。
出了屋,夏小滿和青櫻並幾個丫鬟也跟著相送。老夫人到底也沒和夏小滿說話,只簡單交代了青櫻兩句,無礙乎“照顧好六爺”之類的話,青櫻躬身應了,然後直將眾人送到院外穿堂,瞧著她們分上了幾輛翠幄小輿才罷。
九奶奶孫氏雖然一直在人群中間走,到臨上車前,卻過來握了下夏小滿的手,向她耳邊悄聲道:“我也去了。改日再來找姐姐說話。”
親暱的一如優質閨蜜。
夏小滿倒有些個受寵若驚了,忙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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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小丫鬟們紛紛端起那些壓根未動的茶水和點心撤下去,夏小滿心裡直搖頭,果然宅門是非多,好端端的一場探病茶話會變成批鬥會,可惜了那傳說中二沸水泡的好茶——點心還可以回頭吃,茶葉就只能倒掉了。不過今兒她也算開眼了,知道了古代潑婦什麼樣子,也知道了這群少奶奶沒一個善茬。
病秧子大約被氣得不輕吧,她偷眼往年諒那邊看去,卻見年諒雖然微皺著眉,卻沒有氣鼓鼓的樣子。
青櫻出去叫了藥進來,以目光相詢夏小滿,到底是誰喂藥。夏小滿還是比較自覺的,從茶盤上接過藥碗,送到年諒嘴邊。年諒卻不知道在想什麼,只盯著藥碗裡黑黝黝的湯汁發呆,並沒有喝的動作。
青櫻見了,忙勸道:“爺先吃了藥養好身子再想其它罷。老太君話說的明白,五奶奶存的什麼心思您不也知道麼?又何必還置氣!今兒她不過是找個引子提出來罷了,怕也不是存心刁難您,年初九爺成親時候她不也借引子鬧了一場……”
年諒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就著夏小滿的手喝了藥,然後才道:“並非和她置氣。只是我倒想去瑾州了。”
青櫻顰著眉頭打發了所有丫鬟下去,正色向年諒道:“爺再這麼說就是在和老太君置氣了!五老爺在瑾州那事生生把老太君也氣病了,您原還說多大點子事兒,如今也要給老太君添堵不成?”
年諒笑了笑道:“你想多了,我豈敢和祖母賭氣?只是呆的悶了,想出去走走。”說著說著,他漸漸斂了笑容,嘆氣道:“只恨這身子骨。原還惦記著明年的殿試大比……卻是不能了。不若出去散散心吧,到底比京裡自在……”
夏小滿無比驚詫。殿試?難道他現在已經是舉人了嗎?十九歲的舉人,在正常人來說也算是少年有為了,對於年諒這病秧子來說,那可委實不容易啊——這科舉考試不止是要腦瓜靈,還得體力好吧!她看書上電視上都寫科舉考試要在個小屋子裡關上三天三夜,就年諒這個小身板,沒死在裡面就是萬幸,還能考上自然是萬分不易。
青櫻聽了年諒的話,心裡也嘆了口氣,嘴上只得勸道:“以爺的學識,進士不過是探囊取物。到底是三年一次的,這次沒趕上,不還有下次?爺且養好了身子,也有力氣去應付殿試不是!彼時得了功名放了外任,同大老爺一般,不也是天高皇帝遠,別有一番逍遙自在。”
年諒只搖著頭,不再說話。青櫻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有意無意的掃了夏小滿一眼,到底什麼也沒說。屋裡氣氛冷了下來。
夏小滿也不是傻瓜,瞧這狀況就知道自個兒留著有些多餘,是該走了。本身她也有些困了,昨兒折騰了半宿,剛才又站了半天,這精神頭兒就沒那麼足了。於是她打床沿上站起來,笑眯眯道:“這邊兒若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
一言既出,年諒和青櫻都愣了。夏小滿瞧他倆傻愣愣的看著自己,才覺得不對勁兒,是啊,她現在可是年諒的貼身保姆,她說這句話那就是公然翹班了。她張了張嘴,想解釋一下,可話說的太直白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