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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州為官,就派人接手了那鋪子,說是替侄兒守產業。又因查出那幾戶陪房多有侵佔銀兩,便給了遣散銀子打發了,就此自家打理,繳六成利到官中,又分兩成說是給六爺存著的。大老爺沒說什麼,家裡人也就無話可說了。這十來年都這般過了。偏前幾年也不知怎麼回事,五老爺一分銀子也沒發回家來。
她眼神閃爍,聲音越發低了,近乎耳語一般:“奴婢聽人說,是南邊藥材走俏,五老爺想拿老太君那嫁妝藥鋪年壽堂的瑾州分號囤貨倒藥,那邊大掌櫃卻不肯,說是老太君的私產,只聽老太君的話。五老爺一賭氣就修書與老太君討那年壽堂。想必是老太爺和老太君不答應吧,五老爺這才幹脆霸了咱家大夫人的那幾間鋪子,銀錢都攏到自個兒手裡,也不繳到官中了。”
夏小滿嘆了口氣,自來父子離心、兄弟鬩牆,大抵只為“家產”二字,沒錢的想有錢,有錢的想要更多錢。古往今來都一樣,自己繼母那邊還不是一樣,原總嫌父親給她上學的錢給的多,後又嫌她上班後往家交錢交的不夠多,或明或暗的譏諷與吵鬧,直到她外調離開了那個城市,才算消停下來。
她的思緒早回到現代,茴香猶在她耳邊說著:“……五老爺是老太君四十歲上得的老兒子,最是老太君的心尖子,若不是五奶奶鬧出來,老太君定是將瑾州的事壓下去的,偏……唉……這事後來雖然閤家都不提,但是老太君心裡肯定是極不痛快的,她本就不大喜五奶奶,現在您瞧,怕是厭煩極了。……唉,也虧得鄭家人丁稀薄,鄭老太爺就只咱們大夫人和姨夫人兩個女兒,沒有兒子,也沒有太近子侄,不然那鄭家子侄聽了信兒不也得鬧翻天了來爭……”
夏小滿忽然有些不耐煩,揮揮手打斷她,問道:“這事大老爺那邊也不知道?六爺也不知道?他們怎麼說?”
茴香覺得主子語意不善,小心翼翼的瞧了她一眼,心裡思量了下,才道:“大老爺……應該知道吧……但近幾年都在西北理州,到底書信回來怎麼說,奴婢就無從知曉了,但下面人都傳說這事拖著呢,想來大老爺是不管的。咱們六爺卻是正經不管的,當初他聽了這事,還笑稱‘多大點子事’,又說‘為點子銀子傷了和氣,實是無趣。’”
夏小滿一愣,半晌牽了牽嘴角哼笑一聲,垂了眼瞼,道:“他居然是個豁達的人。”
她也可以豁達來著,但是豁達的前提是要活下去,所以她只能選擇輜銖必爭。她見過道德在生存面前是何等的脆弱,親情薄如紙,血淡於水!她從沒奢望過能在這世上裡發現乾淨的人心。見年諒這般,她多少覺得有點兒諷刺,倒不是覺得他做作,畢竟他他日子富足,有豁達的資本,可以真切擁有仁義與不言利等諸多美德;但她也不會去欣賞去仰視這種美德,她可以約束自己不貪財,但是不能不要財,花無百日紅,生活教給她的就是——只有把錢攥在手裡才是真的!!
茴香說話時其實一直注意著主子的表情,水汽氤氳,她家主子的臉有些陰沉,聲音卻是平平,讓她有些個忐忑,她半試探的道:“其實,依奴婢看,今兒六爺是真個被五奶奶慪著了,這才提要去瑾州……”
夏小滿搖搖頭,丟掉那些壞情緒,卻因為搖頭晃腦的幅度大了些,弄散了頭髮,又濺了茴香豆蔻一臉水。瞧著倆小丫頭片子慌忙抹去臉上的水,模樣可愛,她到底露出個實心的笑容來。罷了,過去就過去了,不是得了經驗教訓了麼。她暗暗自嘲了一回,叫茴香取個長手巾來,然後把頭髮裹好,包成印度式包頭,頂在腦袋上。
茴香和豆蔻瞧了,都覺得滑稽,想笑又不敢笑,臉上微微有點扭曲。夏小滿倒是笑出聲來:“得了,倆丫頭,想笑就笑吧,別憋壞了!我沒那麼多講究。”
兩個丫鬟起先有點兒惶恐,但見夏小滿一臉調笑,沒有生氣的樣子,這兩天主子也是常愛說笑的,這才放開了些,抿嘴一樂。
夏小滿聳聳肩,道:“得,也洗得差不多了,就這樣吧。”然後在茴香的攙扶下出了浴桶,兩人又拿了手巾擦去她身上的水,替她更了中衣小襖,扶她到梳妝檯前梳頭。
夏小滿聞著桂花油的香味兒,笑著向鏡子裡低頭理著她青絲的茴香道:“閒著也是閒著,要是不是秘密,就說說五奶奶那兩次鬧的什麼吧。”
卷一 攜鋤秋圃自移來 24、都是銀子惹得禍②
更新時間:2009…1…10 18:12:41 本章字數:30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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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提五老爺佔嫂子嫁妝鋪子那樁醜事,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