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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自已的房裡。如月倒了水,給一諾洗臉和腳。
這房子還是他們結婚時的新房。櫃子裡的大紅被面還在,她從櫃裡裡取了出來,在床上重新鋪好。大紅雙喜字也還貼在窗上,她走時,沒有拿走的紅襪子,紅手套,紅內衣,紅鞋子,老人都整整齊齊的放在衣櫃和鞋架上。這個地方,依然保持著他們走時的樣子,結婚時買的紅色的檯燈,依然光鮮亮麗。如月一時間有點錯覺,好像這兩年的時光並沒有過去,她們明明還是昨天結的婚成的家。只有回頭看到恍惚的一諾,她才清醒過來。這一切都是真的,之所以這個房間沒有變,是老人對他們的愛和思念,讓它保持著原來的模樣。
在臉盆裡倒了水,把毛巾浸溼,熱騰騰的擰上來,給他洗臉。他也沒有反應,任著她給他擦臉。
手拿著毛巾,撫到他的臉上去,她才意識到,她是多麼對不起這個男人,在一起五年,她何曾為他做過什麼,一直都是他在為她付出。而她,到了最後,卻只是一味的向他索取。
這世上哪有不要回報的愛啊。可是到了最後,最絕望的時候,他甚至都不忍心責備她。
眼裡湧出了淚,給他擦著臉,手再次觸控到他的眼睛上,他的眼睫毛再也沒有像一隻蝴蝶的翅膀那樣顫動了。
第四十章 兄弟
四十)
一諾沒有兄弟姐妹,村子裡的壯勞力也都出去打工了,小七叫了天鑫的兄弟過來,幫著辦喪事。
因為是農村,辦喪事有很多講究。
扎棚,做靈堂,請廚子,請法師,請人,主持。很多很多雜七雜八的事情。
一諾從進家門口那刻起,除了握著老人的手叫了聲,媽,我回來 了,媽,我在這。
沒有再說過其它話。
小七看他情緒不對,知道喪事問他是不太現實了。只得把天鑫的弟兄叫過來,說成是一諾的同學和朋友,請了村了裡管這方面事的老人,由他主持,自已再叫著弟兄們照老人的吩咐去辦事。
靈堂建起那一刻起,他拿了一套麻布孝衣過去。如月那裡有小恐照顧著。他和小恐商量好,他照顧大哥,小恐照顧大嫂。一諾一個人跪在他母親的棺材面前。成天不吃東西,也不說話。一切事都是小七在主持和張羅。靈堂剛建起來不久,點著兩根巨大的白蠟燭。金黃|色的燭光映著頭頂的燈光。搖晃得厲害,明亮得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一諾跪在那裡,低著頭,像一個石雕木刻的像。
大哥,把這個穿起來吧。
他扶他站起來,給他把麻布孝衣穿上。粗糙的麻布,上面的絨扎人的厲害。一諾仍然不說話。小七就幫他穿著。扶著他的手,一隻只套進去。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已的魂。守魂地東西可大可小,一旦失去。整個人就丟了魂。一諾為了自已的母親奮鬥了那麼多年,童年的陰影和傷害一直在心間,可是將近二十年過去,人生卻仍是上演了戲劇性一 幕。他的父親因為沒有錢病死地。他的母親在二十年後。也是死於疾病。癌症。
大哥,你說句話呀。
小七看到一諾這樣子,突然就為他著急。他從跟著一諾起,從來只看到他沉穩冷靜的時候,在酒場生意場上談笑風生,輕而易舉把生意拿下,在道上血雨腥風,卻從來都是面不改色,極其冷酷漂亮的把事情辦好。從來沒有看到他這樣的一面。
記得他們天鑫剛成立時,鑫天的雷地龍來鬧事。因為天鑫是故意跟雷地龍對著幹的。雷地龍的幫叫鑫天,一諾就把他的名字顛倒過來,直接用了,而且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又光明正大,不用成天當心警察來找事。而且還是個毛頭小夥,不到二十歲。雷地龍當時是氣得七竅生 煙,在道上放出話來,說一定要讓他張一諾好看。
那時候他們天鑫還沒有多少兄弟,除了他們七兄弟。以及各自手下的幾個小弟,湊起來五十多號人罷了。手下地小弟都替一諾當著心。可是他照樣過他的日子,做事的時候冷靜認真的做事。和兄弟們喝酒 時,也一如平常,大方豪爽。小七甚至獨自勸過他,要他小心。他們那個時候,幾乎每天下午,都會去書店看書。一諾當時想把生意做大。對中國的經濟法著了迷。天天翻著那本大部頭研究。每次去書店。就站在固定的地方讀著。小七那陣子卻不能做到像他那麼沉穩,成天戒備著。想要是有人來找大哥麻煩,他一定要誓死保護他,不能讓他有事。
那一陣子,是成天帶著傢伙在身的。可是一諾卻不當一回事,自已照樣過自已的日子。小七擔心他,覺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那一天,看著書店裡沒有什麼人,四處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