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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奴,竟敢假傳聖譽,尋死了不成!”
“將軍明鑑,這確是皇上親函!奴才只是俸公行事……”李公公害怕的急辯道,身體一下便縮到了後邊,與他隨行的兵士蜂擁而上,紛紛撥劍欲抗擊,口中也狂喝:“下臣膽敢抗旨不尊,殺無赦!”守護公子府的將士亦紛紛撥劍護主,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狗奴才,扶蘇殿下乃皇上親子,輔理朝政赫赫之功!自裁?你們反了不成!”蒙恬將那公公摔到地上,蒙然與子嬰伏在地上瑟瑟發抖,害怕的抽泣出聲來。
贏扶蘇緩緩的站了起來,無力的朝蒙恬揮了揮手腕,接過那聖旨細看,看罷竟大笑起來,笑罷即又哭訴:“父皇,父皇,這真是你本意嗎?!”神情很是顛狂。
蒙恬見他神情不對,急勸道:“殿下,不可輕信,定要復請!”
“復請?哈哈哈!父若要子死,何需復請?!”贏扶蘇悲然大笑,“即便不是真的,又有何分別?!”
第211章 山無扶蘇2
蒙然與子嬰均撲上前來,蒙然抱住他的腿,大哭道:“夫君不可輕言放棄啊!”
“殿下,你要保持清醒啊!將士離不了您,上郡的父老離不了您!國民亦不能缺了您!我跟隨皇上多年,明白他讓您來上郡的真意,這不是他的真心啊,定是那些奸人在皇上病時挑嗦離撥!殿下復請,殿下定要復請啊!”蒙恬與眾將士均執劍倒戈插地,“只要殿下一聲令下,臣等定誓死相隨!”
“將軍……莫憂,縱是皇上欲令扶蘇死,扶梓殿下亦能完成扶蘇之事。”扶蘇悵然而回。
“殿下深思,不可輕信,切不可輕信!”蒙恬頓然起身,揮刀欲斬了那李公公:“你這狗奴,竟還敢來此挑釁,死去吧!”
“將軍,不可!”贏扶蘇揮臂壓住了蒙恬的腰刀,“將軍待扶蘇恩重如山,這些年亦受累了,扶蘇定會給你交代的,容扶蘇想想……”
天涼夜寒,贏扶蘇撫著那玉帛聖旨,聲音裡緩緩的透著沉重的悲涼,滿臉的絕望:“父皇,在你心中,到底誰重,誰輕?鐵政強腕,征服天下,哪些比我還重嗎?”
他的唇邊浮現出絲絲詭異的笑,這樣的笑讓他那張絕世面容越發悽然,聲音越發凌厲起來:“你知道,我最在意什麼?你若真要我死,說一句就夠了,你知道麼?你知道麼?為什麼……你竟然把那些東西看得比我還重,比我的性命還重啊……”
他伸出手去,輕柔的撫過那光滑的緞面,就像是要拂入那曾有過的深深記憶中去。冰冷的感覺,不帶一絲的溫暖,從手心緩緩傳導過來,他的神情也漸漸的變得溫順起來:“父皇,縱然這一切如葭兒所說,是個陰謀,那又如何?你終還是不信我……”眼波流轉出無度的枯槁,所有的夢已似碎裂。
驀然回首間,即看到蘇蒹葭的屍身,那張已無生氣的慘白容顏,已被一張白帕覆上,他棄掉聖旨,飛撲上前去,掀開那慘然的白帕,昔日明媚的臉龐似又在朝著他淺笑低吟,贏扶蘇眼中立刻溢滿了無比的滿足,他緊緊的擁抱住這個寒涼的軀體,將頭依戀的伏貼在她的臉頰旁,撫廝著那絕美的臉龐,如一個孩童般,沉戀呼喚。
疏屬山顛上,一個悲愴的歌聲在耳旁反覆吟唱:撫兮……痛泣!生兮……何意!!歸兮……何懼!!!
贏扶蘇思緒就像已著了魔似的,默默重述著那飄然入耳的哀哀曲調,長嘆道:“死有何難,活著卻是太不易……歸兮,何懼也!葭兒,縱是擁得整個天下,沒有了你,又有何意義……扶蘇已經知道自己要什麼了……等我……不會再有黑夜了,不會再有寒涼……縱是地獄,扶蘇也要隨你去闖……”長劍頓然向脖端抹去,鮮血隨即濺出,那優雅的身子已冉冉滑下,鮮血傾覆了蘇蒹葭一身。
贏扶蘇伏在她身上,吃力的伸出手,那張絕世的臉容上抽搐陣陣,最後一次……最後一次輕柔的拂過她那被血滴濺過的如花唇瓣,那雙如潭的眸瞳在攏上的瞬間,似乎又看到那明眸裡的靈動,唇角無憾的泛出幸福的輕顫,一顆如琥珀般晶瑩的淚滴,在眼簾攏至後,墜出了如鑽的光芒……
晨煕中,一個臉覆琉璃面具的男子,擁著一個身上盡染鮮血的女子,騎著一匹毛色青白相雜的勁馬,向疏屬山下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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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至此,已全部完結。這段時間,步也常陷入深深的思考中,《秦殤琥珀心》到底要帶給親們一個什麼樣的體會。或許有遺憾,或許攜盡傷痛,在痛過之後,都沉澱下什麼,又會有什麼被留下,人生均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