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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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得光溜一排,連裡面的襯衫也扯裂一角。任性的話,目前就還真沒見過任性到如此極品的傢伙。無聲無息地任性,撒謊成性地任性,笑臉迎人地任性,表面我很乖背地裡無法預料地任性,明明站在陽光下也黑暗滿身地任性。真的,很任性。
可是,不忍心,不忍心這個孩子一臉理所當然地任由傷口的血流盡,那麼無所謂地等待死亡,都快死了還一臉好奇看著我掛在房簷上的風鈴。
不忍心,不忍心這孩子除了三分鐘熱度的新鮮好奇就只剩空洞的模樣。
不忍心,不忍心這孩子受到關心時,警惕得不準靠過來。冰冷得像是每一次別人無意識的好都是預謀。
不忍心,不忍心他一個人在黑色無邊的雨路中,毫無表情地逛著。
無關情愛,僅僅是對一個人的心疼,對一個一無所有什麼都不懂的孩子,的心疼。
我舉著傘奔跑過去,感到冰涼的水汽濺滿拖鞋中的腳。
流星街,是什麼地方?
是不是那個地方走出來的人,都會如他一樣一無所有。
那部漫畫裡的流星街只是漫畫,沒有經歷過的人真不懂那種除了寒冷的生存本能外什麼也不剩的感覺。
不瞭解就是說到死也不瞭解,我現在做的僅僅是為了不後悔,良心上的本分而已。
跑到這個沒遮沒攔迎著雨水的任性傢伙前,將傘舉高擋雨,他的頭髮亂七八糟,溼漉漉地東翹一根西貼一塊,面無表情的臉白皙得有種病態的透明質感。
我苦惱地對他說:“你不會想辦法避下雨嗎,感冒的話很難受。”
他低頭,眨眨眼,有半秒的茫然,然後給了我一個輕輕的笑,緊抿的唇線柔和化開,生澀的純真,“避雨很麻煩。”言下之意,我懶,我不樂意,我就不避。
我站著舉高傘,發了一會呆,如果沒看錯,這個笑容不是皮笑肉不笑空無一物就想著怎麼蒙你的笑,而是真的……真的因為發自自身的情緒而笑出來的嗎?
我微歪了下頭,內心的喜悅讓我溫柔地笑著對他說:“那就不避,感冒我煮薑湯給你喝。”也許這個笑容,就值得我救他的報酬了。
我伸手想拉他胳膊,伸到一半正經地附註,“將本能反應收起來,不准你將我拍飛。”我算看清了你們這群本能反應比腦子快的超人的真面目,無論是死是活只要是不預警貼近就會統統一腳踹開,管貼過來的是你家二姨還是他家大媽。
要被你拍飛我何其冤,音樂獵人還會傻乎乎飛過來準備當肉墊,你八成把我拍得不死不活還一臉惡質的無辜樣站在原地,伸著拍人的手笑眯眯說:“我沒用力,沒用力啊。”
不想了,越想對他僅存的好感跑得越快。
拉過他的手時他身體出奇地放鬆,我將舉到他頭上的傘撤回,長的那麼高純粹就是折騰我的胳膊,反正你都淋了大半天就別在意家門口這段距離了。
如果這時有誰在街角看過來一定是很奇怪的景象,一個瘦巴巴的女孩自個打著傘,卻牽著一個長竹竿的男孩任他淋著雨地走著,走得那麼認真又那麼隨意。
我沒請他進來
月光花在夜雨中韻白暈茫著,那些散發熒光的花粉都被打散,點點渺渺地圍著花朵,像滿院螢火蟲飛舞。
我示意他蹲下,將傘分他一半,聽著雨聲砸在傘上,又傾瀉傘沿迴歸大地。
“開吧,開吧。”我喃喃禱告,撥開月光花,仔細找著。直到看見一朵杯口大小貼地生長的淡金多瓣花朵,生機勃勃地豔麗開放才鬆一口氣,“小金花,花語大漲宏圖,事業風順。”
我將花摘下送給他,“送你,第一份工作到手。”小金花依附月光花的變異而生長,就像三葉草中的四葉,可遇而不可求,寓意都很美好。能找到一朵真幸運。
“你知道我透過應試?”他拈著花,一不小心怕要掐碎。
“你這麼厲害,區區一份工作怎麼可能拿不到手。”不是我打擊人,雖然平日裡拼命貶低他,可就這傢伙的賣相,估計站著不說話只要笑一笑,人家就捧著工作來求他了吧,特別是服務生這種對外貌特別有要求的工作。
“是啊,好簡單。”
麻煩你謙虛啊,人家艾斯米六星級酒店的工作可是被搶破頭的,你這個另類囂張的小鬼。
把傘又撤回,你淋雨我撐傘,我們一起走到屋簷下。正要開啟門,他突然猛拉了我一把,我看他擋在我前面,剛不解地問:“怎麼……”
“米露小姐,電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