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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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抱著枕頭,感受他不懂放鬆的力量,好不容易才鬆懈緊繃的身體,想通什麼地說:“一次都沒有嗎,先前其實一次都沒有真正睡著嗎?不開燈是因為點蠟燭了。”床邊櫃子的裝飾花燈被點燃過,我都可以看見他像松懶地躺在沙發時那般賴在床上,在昏暗的燭光中抱著書亂翻。
他沉默幾秒才說:“一次,抱著你的那一次。”
我輕嘆一口氣,伸手拍拍他一勒死不鬆手的胳膊,“鬆開鬆開。”
等到他鬆開時我將手中的枕頭丟開,翻個身與他面對面,然後雙手一伸抱住他,感受他無防備的放鬆及略微壓抑的不適應。手掌順順他的背,溫柔地哄著說:“很晚了,睡覺吧。”
他回抱我,下巴捱到我的頭髮,閉上眼淡淡地“嗯”了一聲。
很晚了,睡覺吧。
一個人睡相不好是很麻煩的事,因為亂踢被子隨意亂滾等等多動症得不到最好的休息。比一個人睡相不好更麻煩的是兩個人睡相都不好,而當兩隻睡相都糟糕的傢伙同處一張床時,豈止麻煩二字可詮釋。
那是睡覺嗎?那是戰爭。
我睡相不好是因為喜歡翻身,不會安安靜靜一直從頭睡到到尾,而且不容易真正清醒,就是一旦我進入睡眠,被人硬弄醒也會有很長時間處於混沌狀態。
比起我,他睡相完全是跟我處極端。他就從頭到尾可以維持一個姿勢,呼吸淺得讓人懷疑這小子是死了吧,幸好心跳很正常地在耳邊跳動。這些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是他丫的喜歡勒人啊,我只要動一下他就下死手來勒我一次,別人睡相差不是把床友踢下床嗎?他好像下意識怕我可以空出手來回掐他,所以他一勒起人的力量那就是可怕的窒息皆沒頂的。
最狠的一次是這混蛋竟然想對我下死手,當我因缺氧嚴重從周公那拉回現世睜開茫然的眼時,看到少年半合未合的眼裡那種冰冷到生命不存的無機質的黑暗,而他的手格在我脖子上,整一夜深風高謀殺案現場。我處於他同狀態,沒睡醒。當下就本能雙手掐住他的臉,氣息困難地說:“小鬼,不……不准你掐死我。”
他讓我多痛苦,我就掐他多用力。
他被我掐醒了,愣愣地伸回自己的手,那表情就一“咦,你怎麼還沒死”的詫異。
然後還好意思說:“米露,你不要老動來動去。”
我總算見識到,如果一個人想讓自己臉皮厚可以厚到什麼程度。
你以為誰都跟你這非正常領域的傢伙一樣嗎,睡覺不翻身誰受得了血管肌肉長期被壓迫的麻痺?
我當下不客氣地拉起他愛勒人的手一咬,磨牙磨了許久也不見他皺下眉,只好放棄撂下狠話,“不准你勒我,不準勒。”
他不勒,是不可能的。
不過我也學聰明瞭,他勒我一下我就用手指掐他一次,能掐到哪裡掐哪裡,反正一掐他就醒,一醒就會放鬆力道。至於我,從沒真正清醒過。
第一次同床的經歷,滿目瘡痍,遍地狼籍。隔天醒來,我渾身骨頭呻吟抗議,那痛這酸,不用看也知道睡衣下肌膚青一大片紫一大片,都是被勒出來的。
他也好不到哪裡去,頭髮亂成雞窩頭,臉頰上紅一塊紫一塊,整夜抱著我的胳膊上只差不好。
在陽光燦爛透窗,五月淺夏的早上,我們在亂七八糟的床上揉揉眼下的黑眼圈,同時抱怨,“好累哦。”
我受不了地對他說:“如果有抱枕才睡得著,我給你買一隻抱抱熊好不?”
他側臉看我,冷峻的表情在散亂的頭髮下,青紅相間的花貓臉中滑稽可愛,但就是這幅無害的形象也可以看我看得後頸發毛,最後我欲哭無淚地舉手投降,“好吧,我們就繼續你勒我掐下去吧。”
失眠,果然是古往今來國際內外最難搞的毛病。
要你好好安靜睡一覺怎麼那麼難啊。
你是,團長的女人?
“痛嗎?”吃完早飯後我拿出藥箱,幫他掐痕未褪的臉擦藥。
“沒什麼感覺。”
“一定很痛。”我自己的力道自己知道,處於半睡間根本不會想著留手,拿出一塊OK繃貼到他頰邊的一點小刮傷。
“有點癢,痛倒不會。”他用手指摸摸貼上臉的OK繃,有點好奇這東西有什麼功能的樣子。
他出門前我叫住他,從廚房裡提出個有淺色花朵Q圖的布包著的便當盒,“午飯,吃完盒子記得拿回來。”我怕自己不提醒,他塞完飯後會把盒子隨手扔一邊。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