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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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停頓,我現在不太想轉過頭去。
“嘩啦”,前面桌子上的花瓶突然被斜斜劈成兩半,滾落到地面上摔成碎片,花跟清水把地板弄得狼藉不堪。
我姿勢有些僵,剛才是一本書快速掠過我耳邊的發尖,直接削掉這個可憐的花瓶。
我記得,沙發邊還有很多書。
只不過是短短的一次走神停步,又一本書掠過我袖尾乾淨利落地破空砸到牆上一幅月光花的素描速寫框畫,畫連同畫框斷裂成好幾段悽慘地躺在牆邊,清水先生在花神夜畫給我的月光花,就這樣陣亡了。
當書變成兇器時,我相信以這種力道是可以殺人的。
無力地伸出手指輕輕揪著頭髮邊回頭再次往沙發那走去,當我開始揪頭髮時就代表我已經煩惱到快抓狂了。
他摸過一本書正在掂量著,雙眼沒有轉移地看著我,笑得讓我胃疼的假裝。不想笑就別笑,你這種笑面癱的毛病到底是怎麼養成的?
“書。”彎身攤手,將他準備當石頭扔的書拿回來,這些書全扔出去房子也基本拆完了。
“好吧,那我們繼續。”我直接坐到地板上,將手肘擱在大腿上撐著下頷,然後仰頭望著坐在沙發的他。是你不想吃飯的,餓了別瞪我。
“怎麼說呢,米露一開始是怎麼認識庫洛洛…魯西魯這個名字的?”他將手自然擱在膝上,那有些懶惰的坐姿不知不覺轉變成坐有坐相,聲音沒有一絲尖利強硬,溫和得少了些煙火氣。
只要他想得到什麼答案,或要哄你就是這種語氣。
我拉下臉對這個屢教不改的典型反面教材說:“你可不可以直接面癱,這樣笑多了面部肌肉會壞死。”
“是嗎?那等到肌肉真的壞死那一天再說吧,你不覺得當我這麼笑時上當的傢伙會增多?”他將臉上的微笑擴大,就連圓圓的眼瞳裡邊也多了一層薄薄的情緒溫度,以增強這種孩子氣笑容的說服力。
我微眯著眼,最後不得不承認地說:“也是,你這麼笑很好看,不諳世事的年輕人很容易上你的當。”
“可惜米露一直都不上當。”緩緩斂起笑容,碎散的黑髮下那張線條清麗的少年臉孔帶上些陰鬱的煞氣,當什麼不必要的點綴表情都收起來後,他最真實的就剩下眼瞳裡那種荒地般無機質的可怕平靜感。
“知道我為什麼不上當嗎?”我不太在意他突然陰森的表情,又不是昨天才第一次見面,這麼久相處下來,除了偶爾那些孩子氣得要命的小情緒是放鬆下來後的真實流露外,剩下最多的就是他這種時不時僵著臉皮,黑著眼睛瞄人的欠揍嘴臉。
他沒有眨眼地專注看著我,習慣於傾聽的姿勢。
我雙手一攤,特意讓口氣可愛一點地抱怨說:“因為你太刻意了,你每次想說謊時總有那種在心裡演練一遍,還要認真梳理過程找好節奏的感覺,力求完美的謊言怎麼可能有真實感。不是我說你,八成吃沒吃過飯這類小謊言,你都要先想好一百個後續回應才會開口吧,說謊說得那麼刻意,誰信。”所以每次見這個傢伙笑著騙人,我就先替他累得慌。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不過因為是個性問題吧,要一下扭轉回來很難,習慣了。”他伸手輕捂著嘴,語氣帶上些小煩惱,“騙人只是讓開頭容易點,騙不了也不是沒別的法子。”
你的法子就是隔壁那條街的大隊長的信條,暴力至上是不。
“我們還是說說庫洛洛這個名字的事吧,在我來貝貝街之前我們沒有見過面才是,而且你也不是流星街的人,不可能聽過這個名字,可是當我自我介紹時你的反應擺明了告訴我你很忌憚這個名字,就像……對,就像當流星街出現時的反應。真是奇怪而矛盾,你當時所認為的庫洛洛…魯西魯真的只是跟我同名同姓?”將手輕挨在下巴,輕緩的語氣下是理智的回憶剖析。
我的確以為是同名同姓,二十六歲的你跟十六歲的你長得不太一樣,至少現在的你沒看到繃帶跟濃重的黑眼圈,我總不可能誰冒出來說他叫庫洛洛我就承認他是庫洛洛吧,漫畫也沒這麼兒戲的。
“如果你認為我跟那個叫庫洛洛的傢伙同名,那現在呢?米露你現在還這麼認為嗎?”他露出一個帶著趣味但又在此刻顯得過分惡劣的笑容,“畢竟你剛才叫庫洛洛叫的是我吧,而不是那個同名同姓。”
他笑得惡劣我就是笑得裝傻,太聰明的傢伙就是讓人忍不住想挖個深坑將他埋了,然後在坑邊豎上“此有S級怪獸”的牌子。我什麼都還沒說呢,你自己不是就開始在挖掘答案下的種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