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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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上的傘布跳舞,用一種類似眼睛癱瘓的表情跟他互瞪著,然後呢?
他沉默一會後用一種本該如此的語氣說:“我睡不著。”
我眼癱,然後呢?
他又很無辜地說:“我想吃飯。”
這種語氣很像撒嬌的謊話,但我知道不是,他不說謊的時候直白得讓你嘔血。我有一刻多麼想衝過去捉住他的領子狂搖,你這個傢伙你到底在想什麼?睡不著你就給我看書去,你以前不是很喜歡這樣打發時間嗎?餓了你不會自己去找吃的嗎?你又不是一歲半沒人照顧就會餓死,你就為了這些完全不是理由的理由說回來就回來,你其實就是想回來氣死我的吧。
我渾身無力,哭笑不得地抱著頭說:“堂堂幻影旅團團長,難道窮的連一頓飯都吃不起嗎?”你們是乞丐幫啊。
“現在是任務完成後的解散時間,這段時間我不算團長。”他伸手順順一直淌水的頭髮,精緻的十字架清晰地顯現在額頭上。
他笑得特溫和,說得很無賴。我真想揪頭髮啊,誰信你?站起身來掉頭就走,我不認識你,不認識你這個只會耍無賴的傢伙。走兩步停住,雨越下越大沒有停止的徵兆,這種天氣雨淋多了會感冒吧。我看著腳下的殘花敗籍,最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又走回去,他似笑非笑望著我,死賴在地上不起來。
我將傘遞到他頭頂上分給他一半,“走吧,不用我拖你進去吧。”上上輩子我欠你的行了吧,混蛋。
而且這麼濃的黑眼圈,你到底是多久沒睡覺。
如果看到他坐在外面淋雨時我還有點奇怪,等我開了門看到捧著一杯茶坐在我家客廳裡,對我笑得那叫一個慈祥的哈里斯時,我就知道為什麼他進不了門。
那一瞬間我多麼想將跟著我進門的那個傢伙塞到衣櫃裡,催眠自己這一切都是夢。
“你們聊,我進廚房。”我毫無表情轉身就走,你們那個暴力就是美學的世界跟我沒有哪怕一毛錢的關係。
我們走吧
走進廚房後我隨便找了個角落慢慢坐下去,那種可怕的疲憊感讓我有些無所適從,這幾天咳嗽停止了,藥也失去最開始的療效。身體到了反噬生命力的階段吧,看著死亡一天一天逼近的滋味真不好受。哈里斯他們盡力了,如果真的有救不會等到現在,在三年前就可以解決。或者法子還在找,可是運氣能不能好到方法找到前撐住為止也是個問題。
我望著櫥子上的布西亞花,永不凋謝的藍色安靜而孤單地開在一個瓶子裡。想起那小子當時把那本叫《花地》的書掏空當禮物盒就想笑,那本書是我花了半年的時間去拍攝收集資料寫成的,貝貝街的居民大多兼職作家,要出版有很多門道,我只是想將我見過的花收集起來而已,不算作家。
“唉,你回來幹嘛?”我異常疲憊地將下巴擱在彎起的膝蓋上,雙眼茫然,“你回來幹嘛啊,笨蛋。”為什麼偏偏現在回來,你哪裡聰明瞭,你蠢得要死,為什麼偏偏現在回來。
睏倦的狀態被客廳裡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驚醒,好像是花瓶被炸開的聲音。我用手撐地爬起來,拉開冰箱門準備做飯,我就還真不信你們可以在我房子裡打得起來。
剛洗好米耳邊又傳來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我無語仰望著天花板,會塌嗎?
沒什麼力氣飄忽忽走出去,避開一地板不知為何會掉落的花瓶碎片,想看到什麼互掐脖子的暴力場面的人註定要失望,哈里斯依舊捧著茶杯坐在沙發上笑得特別可親,而那個黑眼圈特別濃脾氣特別壞的小子坐在哈里斯對面的藤搖椅上,笑得那叫一個溫柔。
看著他們一老一少兩隻狐狸互相對望怎麼假怎麼笑,我捂著胃,那個糾結。
“哈里斯,要留下了吃午飯嗎?”我走到他們中間,既然相看兩相厭還那麼專注那麼深情地死瞪著對方幹嘛?
“不用,我也該告別了。”哈里斯對我露出一個長輩包容晚輩的笑容,然後捧著他從家裡帶來的茶杯站起身來,“對了,小子,我還是覺得你們出現得有些不合理,我相信你抹滅證據的能力,希望不要留下尾巴的好,我可不會看在你是晚輩的份上對你留情。”
“前輩,你太看得起我了,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些事是碰巧碰撞在一起,這並不代表什麼。你所謂的不合理性,也只不過是因為我們出現得有點巧而已。”他雙手自然的交叉擱在膝上,輕鬆的姿態,笑容燦爛得很真誠,連冰涼的陰鬱感也被他臉上這種笑容沖淡了。
我多麼想走過去掐他的臉,多麼有說服力的笑容,多麼有說服力的輕鬆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