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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海神號上,當然我也沒有別的地方作為”家”。
阿伽雷斯似乎自亞特蘭蒂斯的通道開啟的那天起,就徹底的消失了,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從我的生命裡抹去。我越來越相信科洛夫告訴我的那些話,他說我的大腦神經受到了嚴重損傷,導致產生了一些並不存在的記憶,實際上那只是我混亂的臆想和幻覺。
也許阿伽雷斯其實並不存在,他只是一個突然闖進我的人生裡的,說不清是好是壞的夢。
該醒了,德尓特。
這將是最後一篇日誌。
……
我望著無邊無際的黑暗海面,吐出了最後一口煙,看著它在風中慢慢擴大,最終消散得無影無蹤,然後舉起手裡厚厚的日記本,渾手扔進了海水之中,卻彷彿是在心中激起了一圈漣漪,疼痛感清晰的在胸腔裡一點點的擴散開來。我卻笑了。
幾天後,我們停靠在了著名的水城——威尼斯的港口內。
科洛夫將在這裡的地下賭參加一場拍賣會,將我們從沉船裡撈上來的珍寶換成美元。這樣的交易雖然獲利巨大,但其實是非常危險的。義大利的黑手黨分為好幾個家族,科洛夫只跟卡莫拉家族長期做交易,但假如別的家族有人看上了我們手裡的東西,又或者他們只是尋找某種理由來相互爭奪地盤,就會引來不一般的麻煩,所以我們得分外小心。要知道威尼斯的遊船業長期被卡莫拉家族壟斷,這件事早就使其他家族心懷芥蒂。
我們要去的賭場叫“達摩拉”,在一條非常狹窄幽深的水巷裡,靠近威尼斯的監獄,要經過古代專門押送犯人的“嘆息橋”。看著地圖,我不禁打趣說這真是一條不歸之路,事實上我的確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但其他人不以為意的鬨然大笑。
出了海港後,由科洛夫的接頭人帶領著我們,乘坐充當這裡唯一的交通工具的“貢多拉”(威尼斯尖頭舟)上,緩慢的朝我們的目的地前行。
水流在狹窄的巷子裡隨著船行軌跡被分成兩股波浪,將倒映著的兩側酒吧斑駁的燈火裹挾其中,猶如燦爛星河般從腳下淌過,伴隨著時不時傳來妓女攬客的柔聲浪語,讓人目眩神迷。
我低頭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面,記憶卻忽然回溯到那時進入人魚島時,所經過的那條幽深的峽谷,我的目光隨著水流的方向漂泊著,恍恍惚惚的猶如被無形的磁力吸引般,回過頭去。
——一個似曾相識的黑影正站在燈火交織的盡頭,遙遠的望著我。
我怔忡的眯起眼,那身影卻一閃而逝的隱沒在人流裡,燈火忽明忽滅的閃爍著,好像在嘲笑我的錯覺有多麼荒謬。是啊,阿伽雷斯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呢?
“嘿,德尓特!在發什麼呆呢?”旁邊的尼克拍了拍我的肩膀,將我一下子從失神的狀態里拉回現實之中。尼克是個高大的高加索人,跟我一樣同樣是通緝犯,儘管他的罪名比我輕多了。“海神號”上基本沒有沒犯過事的人,我們都是無家可歸的流浪者,科洛夫給我們提供庇護,我們則替他工作。
尼克遞給我一把小型手槍,“拿好這個,等會由我們倆在外面望風,你可別到處亂跑。”
“明白,放心吧。”我接過手槍插在後腰上,笑了一下,透過墨鏡警惕的望了望四周。
為了防止國際刑警認出我的模樣,我將頭髮染成了金棕色,還將面板曬深了不少,常年穿著增高鞋墊,看上去很不好惹,當然也不好辨認。
很快,“貢多拉”在這條水巷深處一條被鐵門封住的隧道入口前停了下來。
旖旎的音浪從裡面隱約的透過來,在隧道內激盪出層層疊疊的迴音,迷離幻變的燈光勾勒出攢動的人影,投映在佈滿浮雕的內壁上,讓人不禁錯覺窺見了中世紀時,威尼斯的貴族們在這古老的文藝之城裡奢靡頹廢之景。但我再清楚不過,這裡面充斥著海洛因和大麻,還有骯髒的海上人口販賣交易,我絕不願意摻合在裡面,所以當科洛夫曾想讓我更進一步的協助他的地下事業的時候,我找理由婉拒了。
科洛夫的接頭人出示了通行證後,鐵門緩緩開啟,另一艘賭場專用的船將科洛夫和其他幾個我們的弟兄帶了進去,我和尼克則呆在外面為他們守門,防止城市警衛和常駐在威尼斯的黑手黨的出現。
當他們交接時,我注意到其中有個光頭男人瞧了我一眼,眼神非常異樣,就像是在打量一件貨物。
我的神經敏感的一跳,卻發現他也同樣的打量了一番尼克,科洛夫回頭看了我們一眼,點了點頭,做了一個OK的手勢,向那個光頭男人解釋道我們是他的鷹眼,對方則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