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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臉上此刻已經是淚如雨下,更無瑕思索陸淵為什麼笛子也吹得這麼好了?
至於手機的攝像頭,早歪在了一邊都不知道。
琴音微微一轉,一股飄渺顫抖的絃音騰空而起,擺脫越陷越深的苦海,儘管展翅飛翔,但卻充滿了悽迷無依,彷徨無助的空虛之感。
好似在尋找著飛騰之路,卻又找不到方向。
笛音也跟著輕快起來,盤旋纏繞在琴音四周,不時還爆出輕快的旋律,好似與自身的風格迥然不同,但卻又天衣無縫地契合在了琴音中。
李天語這才有時間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心頭恨恨道:“混蛋,你們兩個妻唱夫隨,就不要牽扯上我!”
只有她一人知道,這不時爆發出的輕快旋律,正是自己的影子。童年時代,雪兒的好友就只有他們兩個,少年時代也是一樣。
不禁抬頭朝四下掃視了一眼,無數個雕像神不守舍地或站或立,如痴如醉地聆聽著超乎水準的琴笛合奏。
剛轉頭朝好友望去,旋律又是一變。
羅雪琴的臉上也轉為凝重肅穆,雙手重重砸在鍵盤上,發出山呼海嘯的重音,跟著左手則是用抹、拂、掃等指法,迅捷地在琴鍵上來回跳動,無數和聲構成了狂風暴雨,山崩海嘯的雄厚樂章。
右手緩慢凝重地敲打著黑鍵,猶如九天雷霆,波浪滔天,以無比的威勢君臨天地,壓抑了那騰空而起的輕微空靈之音。
最後,羅雪琴櫻口中低吟的一絲清音,成為了那迎著狂風巨浪,在漫天風雨中翱翔的一隻小小的海燕。
節奏越來越急,越來越重,讓李天語和外面駐足聆聽的行人不得不以手掩耳。
陸淵的笛音一下消逝,雙目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差點兒想仰天長嘯,心中非常清楚他在音樂上的造詣永遠追不上眼前的女孩,就算開了作弊器也是白搭。他要是繼續吹奏下去,就是畫蛇添足了。
這是羅雪琴自己的曲譜,因情寫意創造出的第一部作品,所以沒有歌詞,只要用哼唱代替,但光是這樣的曲調,已經足以成為大家之列。
咚!
一聲巨響,琴音倏止,吟唱亦止,萬籟無聲,落針可聞。
好似那支在暴風雨中飛翔的海燕被雷電擊中,當空落下。
羅雪琴一張俏臉略微顯得從容,雙眸閃現出玄異的神采。
叮!叮!叮!
三聲清響,正要撞擊海面,永遠墜落**的海燕奮力煽動翅膀,重新抖落身上的雨滴,騰空直上,越飛越高。
一串激昂的旋律,騰空而起,最後突破厚厚烏雲,從萬傾雲海中飛出,朝朗照晴空的太陽飛翔而去。
輕揚,明快,柔和,飄逸的旋律充盈了整個夜空,朝四面八方飄灑而去,曲調雍容大氣,莊嚴平和,猶如億萬星空滿天永存,卻又變化多端。
琴音徐止,繞樑餘音,依然盤旋在眾人耳際,不能自已。
電梯出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上來了一群人,十多人都停駐在三人身後,閉目聆聽。既有鬚髮蒼白的老人,也有六七歲的小姑娘。
羅雪琴盈盈站起身來,對陸淵和李天語說:“現在你們滿意了吧!?”
李天語除了使勁點頭之外,再也說不出話來。
震天的掌聲從四面八方響了起來。
一位帶著眼鏡,長相儒雅的老人道:“小姑娘的音樂造詣,實在讓我這個老頭子汗顏。儘管指法還有幾分生澀,但已經進入音樂殿堂,要是參加世界鋼琴大賽,絕對可以脫穎而出,取得大獎,就不知道小姑娘是師從哪一位?”
李天語見羅雪琴香汗淋漓,連忙取過旁邊的毛巾替她擦汗,聽這糟老頭一說,有些不屑一顧地道:“我姐又不是學鋼琴的,也用不著去拿什麼大獎,我姐現在不稀罕!”
倒是羅雪琴見這個老人有些面熟,好像在學校中見過,淺淺一笑,道:“老先生過獎了,我只是隨便彈彈。我是音樂學院的學生,暫時還沒有指導老師。”
偎依在老人身邊的一個六七歲的小丫頭突然道:“我認識這位姐姐,你……你不是不會說話嗎?”
說完一下子竄了進來,舉頭朝羅雪琴目不轉睛地盯著。
女孩旁邊的一位美麗豔婦呵斥道:“彤彤,不要沒有禮貌!”
小女孩瞪大眼睛:“咦!?你臉上的傷疤呢?”
羅雪琴見小女孩滿眼驚訝地望著自己,一下將她抱了起來,笑著道:“你摸摸不就知道了?”
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