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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躺著,三人坐著,一人站著,躺著和坐著的都是客人,唯有那名站著的正是竹屋的主人,露西妮。
站著的露西妮可不是在發揮主人的好客精神,而是因為她正在現場配製鍊金藥物,不宜就坐。躺著的,自然是露西妮前幾日剛剛接手的病患,經過三天的治療,那人的面色已經逐漸轉好,並且可以餵食流質食物,但卻仍然沒有清醒。圍著竹榻坐了一圈的三個人,分別是當時送病患來治療的年輕人、中年人,以及好奇心過重的小杰伊。
年輕人坐在榻尾,盤腿而坐,身姿挺拔,縱然這個姿勢他已經擺了將近兩個魔法時,但依舊讓人感覺不到一點疲軟之勢,露西妮知道,如果有什麼特殊情況,他絕對能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站起身,並且做好一切戰鬥準備。
中年人坐在靠近病患頭部的榻邊,雖然他的坐椅只是一把簡單的藤椅,依舊能給人一種莊重如嶽的味道——那是一個由心而發的氣質。中年人正在翻閱著一本書籍,時不時地抬頭看看病患,或者看看露西妮,神態輕鬆。
自從露西妮接治了這名病患後,每天都來報道的小杰伊則趴在竹榻邊上,雙手壓在下顎之下竹榻之上,一雙好奇的大眼一直盯著竹榻上的病患,時不時伸出手輕輕戳戳那人的手,或是摸摸那人的額——對於他這種隨性的態度,中年人和年輕人雖然都有幾分不滿,但看在露西妮的面子上,他們都沒發表什麼意見——傑伊的腦袋之上,一身燦金的小小也學著傑伊的動作,擺出一樣的POSE,盯著同樣的人,在傑伊伸手戳弄或者撫摸的時候,小小也伸出小爪子湊熱鬧。
跟著傑伊玩了兩下,生性好動的小小便耐不住重複動作的無聊勁兒,“嗤溜”一下跑下傑伊的腦袋,竄到屋角的金紅身上,一下鑽進金紅柔軟蓬鬆的毛髮中,東竄西竄地玩得不亦樂乎,趴著假寐的金紅在小小湊近身來的時候略略抬了抬眼皮,便又沒有其它反應,任由小小在它身上四處“肆虐”。
竹屋中安靜得很,除了露西妮搗弄藥材的聲音之外,便不再有其它聲音了,在這樣的寂靜之中,趴坐著的傑伊只覺眼皮子越來越重,小腦袋一點一點地,好像下一秒就要陷入沉睡中一般。突然,他猛一警醒,直起身來,就見露西妮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的身側,正傾身為竹榻上的病患喂藥,
“露西姐姐,”小杰伊一邊揉著眼,一邊和露西妮打著招呼。
露西妮一邊為病患按摩咽喉,幫助他吞嚥藥物,一邊漫不經心道,“困了就回家睡覺去,別在這兒乾耗著。”
“不要,”小杰伊嘟了嘟嘴,“露西姐姐,他怎麼還沒醒啊,睡了這麼多天,不累嗎?”
“你怎麼覺得他會累?”露西妮微微低眼,望著小杰伊,似笑非笑。
“當然累啊,我曾經做過連續睡了大半天的事兒,結果越睡越累啊。”小杰伊積極舉證,“不過,他是病人,可能情況不一樣吧。”
露西妮聞言失笑,伸出手來,輕輕揉了揉傑伊的腦袋,而後說道:“傑伊說得對,他是病人,當然和你以前的情況不一樣,不過,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吧……”
聽到這句話,原本老僧坐禪般雷打不動的中年人一下抬起頭來,問道:“莫蒂諾小姐,您是說小少爺馬上就會醒了?”
“差不多吧,”露西妮微微聳肩,沒給出太明確的答案,“按我的治療流程來看,應該今天之中就會醒了。”
喂完藥,露西妮直起身來,輕輕舒展了一下腰背後繼續道:“你們自己盯著吧,如果他醒了,讓傑伊或者小小來找我。”
說完這話,露西妮回身將臨時充當鍊金臺的木製收拾乾淨了,便轉身離去。
回到矮人遺蹟中的露西妮再一次在故紙堆中埋首一天,一直到傍晚時分才被金紅三獸拉拉扯扯地拉出資料室,覓食而去。
才走出兵營,遠處的山巒之間顯出一派赤霞萬里之勢,紅豔豔的晚霞映得露西妮只覺自己的臉上也一定通紅通紅,呼吸了一下晚間依舊微熱的空氣,露西妮信步向竹屋的方向走去。
她倒是先不急著覓食,反倒需要解決一下小疑惑——按她的預測,那名病患應該會在午茶前後清醒的,卻不知怎麼到了現在的傍晚時分,卻依舊不見有人來通知她病患已經甦醒的事情呢?
鍊金學是一門對各項精度要求十分嚴格的學問,而師從於奧瑪的露西妮自初學鍊金之時,便明白精確性的重要,所以,對於病患的甦醒時間遠超出她的預計時間一事,露西妮可是十分上心的。
一路慢行間,露西妮不免再一次回憶起影衛傳遞而來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