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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惡感,伸手擦了擦眼睛,拭去眼淚:“我讓大師兄陪我去好了。”
“不行,” 伊芙嚴詞拒絕,抬頭看看我,欲言又止,結果還是冒出一句,“讓殷師兄陪你去吧。”
我若有所思地低了低頭,抬首時一副不解地看著伊芙,她的眼光有些躲閃,勉強說道:“殷師兄武功比較厲害。”
我吸了口氣,“那我出門了,你好好休息。”跨出屋門,一下子就看到了練如霜,她雙手抱臂,斜靠在牆上,別含深意地盯著我,又忽然笑了:“要不練師姐陪你去?”
我吸吸鼻子,小心翼翼地說:“師姐是有話要告訴我嗎?”
她挑挑眉,顯然沒猜到我會這樣回答。緩緩地靠進我,把頭湊到我跟前,放低音調:“你……”又忽然站直身體,拍拍我的肩,“你還是和殷昊去吧。”
一陣納悶,我還沒反映過來,她就轉身離開了。然後,我看見了,殷昊。
他遠遠地站著,陽光透過他的髮絲,一件染有白色條紋的藍色長衫映稱得他的身材越發的修長。黑色的眼睛閃著琉璃的光彩,淡粉的唇色引人遐想,精緻的五官無與倫比。
瞬間,我有些看呆了。
緩了緩神,我面帶微笑地向他走去。他只往我這兒掃了一眼,就把眼神轉移到其它地方了。隱約中,我感到有什麼東西改變了,不受控制的,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甩甩腦袋,我向殷昊甜甜地笑著:“昊哥哥,你能陪我去採藥嗎?”
他低下頭,沉穩地吐出兩個字:“走吧。”
一路上,彼此都很沉默。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沒有主動去打破這種氣氛。頭一直都低著,目不轉睛地看著腳步,一前一後,一前一後地數著。
我們步行的是山路,周圍只有悄悄的蟲子的聲音,植物安靜地長著,彷彿故意不來打擾我們。然後,我聽到了一個聲音:
“你,為什麼避著我?”
異常的正經,異常的嚴肅,一點也不像小孩子。當時,我的臉色一定蒼白而難看,因為那是我的聲音。一直到很久以後,我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問出那樣的問題。
他的黑眸一瞬不動地盯著我,裡面好像有某種光彩,我們之間的氣氛安靜得有些變質。
我,第一次,在和他的對視中先移開視線。在移開的那一瞬間,我的腦海中只有兩個字:完了。
深深地呼吸,看著遠處廣闊的草地,自由的蝴蝶,一個字一個字慎重地吐出來:“請…你…繼…續…避…著…我!”
然後,越過他,向前走去。
有一種名為懦弱的情感支配著我,我不敢回頭,無論是什麼樣的結果我都不敢看。
因為,有一種直覺:我會輸得很慘很慘。
我很感謝自己的身體只有九歲的外表,那使我避免了很多尷尬,我可以用無知掩飾一切。
整一個採藥的過程,我再也沒有看過他,殷昊也只是默默地在後面跟著,不發一言。
回去以後,我不顧藥草,馬上向伊芙的床上奔去,狠狠地抱住她,哭了出來:“我好擔心,我好擔心。”
伊芙摸摸我的頭,心疼地對我笑:“霖兒,別擔心,我沒什麼事的,吃了你的藥,馬上就會好的。”我模糊地應著,把頭埋在她胸口。
是的,我擔心;是的,我害怕。但擔心什麼,害怕什麼,我自己也無法理得很清楚。
之後,換我在躲著殷昊了。我將自己的精力專心於醫術和毒術的研究。一直躲,一直躲,一直躲了五年。
“霖兒。”絕世的聲音清靈透徹,我聽聞後抬頭甜甜地應了聲“師父”。
“霖兒,我再過幾天就要離開了。”
我一怔,一股寂寞湧上心頭,憂愁地問:“那您還會回來嗎?”他靜靜地看著我,怔怔地望著我的眼睛出神。
這六年來,他最喜歡看的就是我的眼睛,無數次的注視,無數次的出神。而我,第一次忍不住說話:“師父,別看了。”
他呆了呆,有些自嘲地,笑了。
霎那間,我感到了心疼,低低地出聲:“您,會死嗎?”默默地低著頭,等待他的答案。數秒之後,只聽見了‘吱’的關門聲。乘著風勢,遠遠地飄來一句“三天後,你來送我吧,就你一個。”其中,還伴著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
那天早上,我偷偷地起來,在整個宅子都撒滿了我特製的迷藥,空氣中彌蔓著淡淡的香味。悄悄地,我沿山路下去。
在山腳,我看到了,那個,我六年前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