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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老生眼睛一眯,心道:“這何止是公平,簡直是讓我佔了大便宜了。我先打暗器,他不能躲閃,勢必被我打中,就算他能解毒,也絕非一時半會就能恢復,又怎麼可能有氣力再用暗器打我。他這不是自尋死路嗎?”如此一想,便暗笑了兩聲,剛要答應,忽又想到:“這小子不呆不傻,精明得很,為何卻要出這樣的笨主意,莫不是其中有詐?”
抬頭看去,見祁寒笑吟吟得看著他,不禁疑心更重,暗道:“是了,他身上必是穿著護身寶甲之類的物事,暗器打在他身上,自是不懼。他又說好不能打要害,我便不能他打頭部或咽喉,如何能傷得了他。而我傷不了他,他便要以暗器來傷我。這樣一來,自尋死路的卻不是他,而是我了!”
想到這兒,彭老生便要藉口不貪他這便宜而推脫掉,轉念一想,又暗道:“我為何這樣傻,他說不打要害,我便真得不打他要害,他說不許躲避我便真得不躲避嗎?我便答應下來,等他一鬆懈,瞅空就向他要害打去,即使他傷不了他,他打過暗器來時,我也能躲過去,再乘他指責我不守信用時,忽然暴起,將他斃於掌下。”
彭老生打定主意,正要開口,那邊祁寒見他猶豫不決,已笑著說道:“我還道彭老生是何等人物,原來卻是膽小如鼠之輩……”剛說到這兒,祁寒忽覺頭腦中一昏,竟出現了一陣空白,身子也是一搖。
第二十章 不在搬精運氣,不在飛罡躡鬥,心亂…
原來卻是祁寒背後那傷口的血一直沒有止住。雖然沈雲天那一劍剛刺入便拔了出來,沒有傷著內臟,但傷口處卻是不小。祁寒為了不讓彭老生看出來,一直勉力支撐著,又是站在那兒說話,血便越流越多,頭腦裡自然昏厥起來。
祁寒心道:“我這是怎麼了?”用力一咬舌尖,穩了穩心神,又道:“你這也怕,那也怕……還想做什麼呢……我若是你,趕緊就滾回家去,再不出來丟人現眼了……”說到後來,頭腦裡越來越亂,也不知自己說得是什麼,體內的氣力也似乎正一絲絲從身上剝落。
彭老生受祁寒一激。正待答應下來,見他說話斷斷續續,身子也搖晃起來,心道:“這小子又在施什麼詭計?”但又想到愈是此時,對方愈會突然出手,便也不敢懈怠,再細細一看,忽見祁寒的腳下竟有一灘血,卻是祁寒傷口中滲出的血將後背的衣服都染透了,又順著衣角一滴滴落在地上,便形成了這灘血來。
姜浣沅在一邊見祁寒搖搖欲墜,顧不上再讓彭老生看出虛實來,忙伸手將祁寒扶住,泣道:“祁大哥!”彭老生腦中一轉,這才醒悟到祁寒確是有傷在身,方才所說的這些話,不過都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一想通此層,彭老生不禁又羞又怒,道:“好啊!我讓你先打我三枚暗器,你倒是打啊!”說罷,腳下一動,就要凌空躍起,去取祁寒的性命。
便在這時,彭老生就聽到身後有人冷冷道:“就算他的手上沒有‘子午奪魂鏢’,我的手上總不會沒有!”彭老生一聽這話,背上不由冒出層冷汗,卻又知此時身前身後都有敵手,一回首,就給了對方可乘之機,便不敢回過頭去看。
姜浣沅在彭老生身前看得清楚,見一人從彭老生身後的一塊大岩石後飄然而出,手提一根兩尺多長的鐵菸斗,正是姜大先生,忍不住喚道:“爹!”
彭老生見到姜浣沅喚他“爹”,知道來得必是姜先生無疑了,面色便是一變。心道:“這姜大先生好高的輕功,什麼時候來的,我竟絲毫也沒有發覺。以他這樣的武功,若是方才不是在我背後說話,而是放出一枚什麼‘子午奪魂鏢’來,我說什麼也躲不過去。看來就是單打獨鬥,我也不是他的敵手,更不要說現在腹背受敵了。”
彭老生卻不知他沒有發現姜大先生實是另有原因。方才祁寒見彭老生的手從胸口挪開去,正暗鬆了口氣,眼睛一掃,忽見一側有個人影一閃,看身形正是姜大先生。那時彭老生心中正為祁寒能解“琉璃鰩魚”之毒疑惑不止,便沒有發現。祁寒怕姜浣沅一見著姜大先生,不知就裡,就喚了起來,反讓彭老生驚覺,便忽然問起她“子午奪魂鏢”的事情,又和彭老生不著邊際的胡扯一番,都是為了讓他們無暇去瞅見姜大先生。
彭老生生性本就多疑,被祁寒的一番胡話更是引得心裡閃爍不定,竟就沒有看到姜大先生已經繞到了他的身後。否則就算是姜大先生的輕功再高些,憑彭老生的耳力和警覺,也早就被他發現了。
彭老生心裡只一驚,便又回覆下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