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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府裡走了小半時辰,正準備回走時,卻在半路上遇到了披著淺色披風的馮子矜。
馮子矜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抿了抿唇,行禮道:“奴見過王爺,王妃。”
“這麼晚了,你不在屋子裡休息,在這裡做什麼?”賀珩說完這話,轉身伸手從木槿手中取過披風,替曲輕裾披上。
曲輕裾卻藉著這個機會打量了馮子矜一眼,對方手裡提著一盞繪著嫦娥奔月的宮燈,身後還跟著兩個小丫頭,這兩個丫頭提著兩個小小的籃子。
“回王爺,冬日夜長,奴夜裡睡得晚,就想著在園子裡走一走,”馮子矜垂下眼瞼,“不曾想能遇到王爺與王妃。”
修剪得乾淨圓潤的手指快速的繫好披風,賀珩看向馮子矜身後兩個小丫頭,看到那籃子裡的紙船與蠟燭,淡淡開口道,“既然冬日裡冷,就好好待在院子裡,快到年節,病了可不好。”
“奴謝過王爺關心,”馮子矜莞爾一笑,“只是憶起以前與王爺一起放過的紙船,夜裡又睡不著,便想去荷花池裡放幾個玩,奴穿得厚實,不過一會兒便回去了。”
這是打聽到她和賀珩在逛園子,便特意帶來道具來跟賀珩憶往昔?曲輕裾勾唇一笑,“這些船疊得很漂亮,只是今晚泡一晚上,明早起來就難看了。依我看,王爺不如讓人給馮側妃打造一艘金船,怎麼弄都不會壞。”
“不過是個小玩意兒,你倒想得正經,”賀珩看了眼身後提著宮燈的下人,這麼多人提著燈籠,這馮氏還能巧遇,真是不容易。他逗女人是興趣,但是不想看女人拿著過去的東西邀寵,這個馮氏是越來越不知所謂了。
“消食得差不多,回吧,等會就要下霧了,”賀珩再度握住曲輕裾的手,看了眼退到一邊的馮子矜,毫不猶豫的帶著人走開。
馮子矜不敢置信的看著賀珩與曲輕裾的背影,她不相信王爺就這麼走開了,難道自己做的這些不足以勾起他以往的回憶嗎?
就在這時,她看到曲輕裾回過頭,臉上浮現出一抹清淺的笑,她驀地一怔,後背升起一股莫名寒意。
男人與女人最大的差別就在於,男人總是善於忘記女人的好,而女人總是善於記得男人的好。所以女人對待男人時,不要一味的好,太好他會認為理所當然,也就忘記了女人的付出。要想男人時時記著你,你首先要時時的記著你自己,連自己都丟失了自己,又豈能盼著別人記著你?
幾日後,曲輕裾收到了一件禮物,一盞八寶琉璃燈,這盞燈只要在夜裡點上,就能看到月亮與星星般的光點投在屋子四處,說不出的漂亮。
聽著四周下人們的驚歎,曲輕裾淺笑著那掛在鎏金嵌珠燈架上的八寶琉璃燈,眉眼的喜悅恰到好處。
閉了閉眼,曲輕裾指了指一個方向:“把燈就放在那吧。”
下人們小心翼翼的把燈放好,眼中的驚歎還未消下去。
“王妃,這裡雖好,只是平日總是有人進出,若是磕著碰著就不好了,”木槿猶豫道,“不如收進庫裡,王妃想看時,奴婢們再拿出來也使得。”
“燈不就是拿來用的嗎?”曲輕裾笑著看了眼四周晃動的光點,“我很喜歡這盞燈,不放在此處日日看多可惜。”
“奴婢明白了,”木槿不再多言,溫順的站在曲輕裾身後,態度恭謹卻不讓人覺得諂媚。
王爺送了王妃一盞珍貴的八寶琉璃燈的事情,很快傳遍整個王府,見過此燈的下人說起這盞燈來,就跟燈是自個兒似的,那叫一個眉眼橫飛,津津有味。
馮子矜在自己的屋子裡砸了不少東西,恨不得衝到正院,砸了那盞燈,曲輕裾那個賤人,不就一個破燈,至於讓下面的人傳得滿府皆知,就跟誰稀罕似的。
又砸了一件瓷器,馮子矜氣喘吁吁的看著門口的丫鬟,厲聲道:“什麼事?!”
小丫鬟瑟縮一下,小心翼翼道:“主子,王妃邀你到正院去。”
馮子矜面色一沉,隨即捋了捋臉頰旁的碎髮,“讓人進來伺候。”
她就要看看,那個賤人又耍什麼手段!
☆、作死
正院的大門與王府大門在一條線上,這也表明能在正院居住的人,必須是府裡的主人。其他的側室通房們,通通分散居住在二門與三門之間隔著月亮門的兩側院子裡,其他侍衛小廝粗等僕婦皆住在二門外。
王府規矩甚嚴,哪些人能在何處活動,都分得清清楚楚。下人中,能進二門伺候的,比一般下人更有臉面,這些下人便被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