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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對兄長的恭敬。
待三人都上了轎,曲輕裾隔著轎子的薄紗往外看,就感覺轎子開始微微搖晃著前行。賀明說得對,即便是皇帝身為九五之尊都無法隨心所欲,更何況其他的。
忽然,她坐直身子,九五之尊……九……五……
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曲輕裾再度懶洋洋的靠回軟枕上,不管是不是她腦補過多,左右今天她就只求到一隻廢籤,別的什麼也沒有。
下山的每一步都要走穩,抬轎子的下人都小心翼翼的踩穩每一級石階,待踏到平地上時,他們才有志一同的鬆口氣,平路比下坡路好走多了,也安全多了。
就在這時,就見幾輛馬車從另一個方向行來,這些馬車瞧著都是一樣的制式,並且每輛馬車旁還有兩個穿著盔甲的護衛。
錢常信眯眼瞧瞧,頓時明白過來,這怕這是從外地送進京城選女到了,他臉色不變,也不讓轎伕們轉道,直直的前行。
前方趕車的雖不知道來者是何人,但是瞧著三抬轎子後來跟著不少的侍衛,心知這是哪家達官貴人出來野遊,便把馬車趕到一邊,待這些人經過後,才又再度趕起馬車來。
坐在馬車裡的選女們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轎子,開始低聲交談起來。
“也不知轎子裡坐著什麼人,排場真大。”一個年約十五的選女開口,“瞧著真威嚴。”
“有這麼多護衛長隨,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排場,”一個微胖的選女看了她一眼,“沒準是個王爺郡王呢。”
“你就胡吹吧,王爺之類的是那麼容易碰見的?”另一個選女調笑道,“沒準是哪家王妃小姐呢。”
一時間,幾個同車的選女們便笑鬧開了。
馬車外趕車的護衛聽著車內的動靜,面色冷了幾分,就這咋呼的勁頭,就沒有做貴主兒的命。
他想起之前在外面打聽到的訊息,聽聞京城這些日子不穩定,誠王與端王都到京郊養傷了。想到這,他不由得面色一變,方才經過的莫不是端王或是誠王?不然這個時候,誰還有這麼大的排場出現在這個地方?
轎子停下後,曲輕裾面前的轎簾被開啟,她扶著木槿的手出了轎子,看著眼前已經長出一片嫩綠的草地,以及草地盡頭的溪流,不由得嘆道:“此處果然好景緻。”
她回頭看去,就看到下人們已經開始搭鍋爐,搭座椅板凳,不一會兒便把要準備的東西全都準備好了,曲輕裾覺得自己前世手下藝人演的古裝劇弱爆了,光是下人動手能力這一條就不過關。
賀珩走到她身邊,指著溪流對面道,“這條溪流很寬,所以取名為清溪河,對面還有一座我們的莊子,是兩年前父皇賞給我的。”
這種房子太多,住不過來的煩惱,讓曲輕裾露出一絲笑意:“父皇一片慈愛之心,只可惜平日我們出門時間太少,竟住不完父皇賞下的莊子,真是遺憾。”
“日後有時間,我會多陪你出來走走,”賀珩見她笑得開心,面上的笑意也明顯了幾分,他拉著人在搭好的桌前坐下,然後道,“我讓侍衛們去打些野味回來,讓府裡跟來的廚子做些有野趣的東西嚐嚐。”
賀明曬著溫暖的太陽,心也跟著暖了起來,他指著小溪道:“孫海,去瞧瞧那小溪裡有沒有魚,若是有取魚竿來。”
孫海忙快步跑到溪邊瞧了瞧,很快又跑了回來,他笑著道:“王爺,小的瞧著有魚在水裡遊呢,就是不知道有多大。”
“那本王釣魚去,”他站起身,對賀珩抱拳道,“二哥,弟弟去釣會兒魚。”
賀珩點了點頭,“小心別溼了鞋。”
聽到這話,賀明笑了笑,“二哥放心,弟弟曉得。”
曲輕裾看著賀明一撩衣袍,把衣服後襬系在腰間,便讓下人拎著凳子拿著魚竿魚餌去了溪邊,不由得感慨,十七八歲的少年放在前世不少人還是熊孩子呢,賀明已經這麼沉穩了,現在難得表現出兩分年輕人的活躍,也不知是發自真心還是裝出來的。
她看了身邊的賀珩一眼,身邊之人也不過二十歲出頭,已經有了如此的心思與手腕,可見皇室是個鍛鍊人的地方,複雜程度已經超過前世的娛樂圈。娛樂圈鬥輸了頂多沒了名利,皇室若是鬥輸了,就可能沒命沒老婆孩子了。
這麼一想,賀珩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小夥子,要做到現在這個樣子,也挺不容易的,她覺得自己內心深處一丟丟母性油然而生。
不過想起此人的心計,她那一丟丟的母性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順手用銀籤叉了一塊梨到嘴裡,細滑多水,味道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