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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晉珂抬了抬眼皮,拱手道:“寧王殿下說笑了,王爺與其與微臣說笑,不如回去查查木料有何處不對勁的地方。”
“好一個田晉珂!”賀麒臉色鐵青著揮袖便走。
田晉珂眼瞧著寧王怒氣衝衝的出了議事殿,面色平靜的正了正自己的衣冠,繼續不緊不慢的往殿門外走。
福琅山莊中,曲輕裾坐在浴桶中,看著舉著一隻手與自己共浴的男人,用布帛擦著他的前胸,摸了摸對方的胸肌,滿意的點了點頭,“王爺的身體很不錯。”
“我的身體如何,輕裾當然該最清楚,”賀珩笑著摸了摸曲輕裾的髮梢,突然道,“輕裾幼時可曾有過特別想要的東西?”他的視線掃過對方胸前掛著的玉葫蘆,掃過她白皙誘人的胸口,緩緩的移開了視線。
“特別想要的?”曲輕裾手上的動作不停,替他擦起小腹,有意無意的撩撥幾下才笑著道,“小時候想要的東西太多,每日想法都不一樣。看到別人漂亮的衣服,漂亮的頭飾,都覺得特別特別的想要,後來大了就想過得安安穩穩的,能有一個人陪著我好好過日子,能包容我愛重我。”說到這裡,她笑出了聲,不知是高興還是自嘲。
賀珩以為她說的別人是曲約素等人,便笑著道,“日後你不必羨慕別人,我會給你很多很多的好東西,讓別人都來羨慕你。”他伸手摸了摸那潤澤的玉葫蘆,“我會陪著你,愛重你。”
曲輕裾手上的動作一頓,她笑看著賀珩,眼中似乎有什麼流轉,“我相信王爺現在的話是真心的。”世間有很多男人說話的那一刻是真心的,可是這個真心會維持多久,一個月、一年或者是一輩子,誰也不知道。
纖細柔軟的手掌撫上對方的後背,曲輕裾輕聲笑道:“若是王爺愛重妾一輩子,妾自然不離不棄。”
賀珩心頭一顫,不知為何有種微微麻癢刺痛感,彷彿又有種甜酸覆蓋在心頭,他沈搜攬住她的腰,懷中的腰肢很柔軟,卻給他一種堅韌的感覺。在這瞬間,他忽然覺得,即便日後更加出色的女人出現在他眼前,也不會再有人給他這瞬間的感覺了。
浴桶的水汽模糊了兩人的身影,也讓兩人的眼中染上朦朧的霧氣,有些美麗有些不真實,但是卻又讓人覺得本該如此。
第二日朝堂之上,諸位朝臣各個膽戰心驚的站著,耳邊聽著工部的人彙報著一個個資料,注意力卻放在最後的結果上。
“……微臣與部下們經過通宵勘察,發現寧王殿下進的木材與用料事實有部分不符,”工部尚書戰戰兢兢的唸完手中的資料,便老老實實的縮著頭站在一邊。
賀麒沒有料到事情會牽扯到這一步,他上前一步道:“父皇,此事與兒臣無干,翻新住宅有損耗的木料,這些資料不一定全部屬實,請父皇明察。”
“既然與你無干,為何刺客屍體的指甲中沾染著你別莊中鳳仙花、月季花粉,”慶德帝把一封密摺扔到大兒子面前,見他一臉不可置信的跪下,他痛心疾首道,“還有這些人腳上穿的鞋還有衣服,正是你別莊繡孃的工藝,你以為這些旁枝末節別人就查不出來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這些刺客,與之前刺殺誠王的人穿著相似,甚至連刀箭都是同樣的工藝,這一切你又作何解釋?!”慶德帝說得怒極,猛咳了幾聲,“你身為長子,竟如此陷害殺害弟弟,心裡究竟還有沒有朕,還有沒有兄弟?!”
“父皇,兒臣冤枉!”賀麒不明白之前安排好的刺客怎麼會與這次的刺客混為一談,他猛磕幾下道,“父皇,兒臣對此事全無所知,求父皇明察!”
“之前欽差遇刺一案,朕交給你去辦,本以為能水落石出,誰知幕後黑手便是你這個不孝子,”慶德帝指著賀麒,不想去聽他的辯解,“朕就當沒你這個畜生,來人,把他關押進京郊的皓月樓,此生不得放出來!”
說完這句話,他身子一晃,靠著龍椅的扶手暈了過去。
“父皇!”賀麒見慶德帝暈了過去,原本就不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還未站起身便被禁衛軍按押著拖出了大殿。
他從禁衛軍手裡掙扎著抬起頭,只看到混亂的大殿上,一群大臣簇擁著父皇離開。
在這一刻他突然想,若是這些證據放在賀淵身上,父皇還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嗎?
他扭了扭身子,見掙脫不開便不再動,任由禁衛軍把他狼狽的拖走,他抬頭看著晴空萬里的碧藍天空,他究竟輸在了哪裡?
是小瞧了賀淵,還是賀淵演技太好,讓他以為對方真的只是一個囂張跋扈卻沒腦子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