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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門被貼上蓋著官印的封條,良久後才嘆息道:“作孽啊作孽。”她指著正抹淚的梁氏道,“當年若不是娶進你這個喪門星,我曲家何至於走到這一步?”
梁氏如今哪裡還聽得曲老太太的話,當下便頂了回去:“老太太怕是忘了,當初是老爺把兒媳求娶進府的,老太太若是要怪我,不如去怪老爺!”
“你,”曲老太太氣得一個踉蹌,因為曲迴雪扶著才勉強沒有摔倒,“梁家就是這麼教導你不敬長輩的嗎?”
“如今還有什麼梁家,不是被你們曲家連累了嗎?”梁氏覺得自己的孃家就是被曲家連累的,當下便尖聲道,“老太太怎麼反倒怪起我們梁家來了?”
“母親,你便少說一句吧,”曲望之聽著梁氏的話越來越難聽,忍不住道,“如今我們家已經這樣了,你們還吵來吵去做什麼?”
“打擾各位,這是我們家王妃送給諸位的,還請諸位收下。”
曲望之聽著這聲音不太像正常男人所有,回頭一看,就見一個身著藍袍的太監站在身後,手裡還拿著一包銀子。他忍不住往太監身後看去,就見到不遠處停著一輛豪華的馬車,馬車內端王與大姐並肩而坐。
因為離得遠,他看不清二人的表情,但是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全身都處於一種尷尬難堪的情緒中。
☆、83·風雨欲來
有時候人最痛苦的時候不是你已經失去了一切;而是你失去一切最落魄的時候;原本被你欺壓過的人風風光光的站在你面前。
曲望之看著眼前太監手裡的銀子,他雖然有些紈絝,但也知道這包銀子數量不小;足以讓普通人傢什麼事也不做的過上十幾二十年。但是儘管現在的他什麼都沒有,他也不想去接這包銀子。
原本抹著淚的梁氏憤怒的奪過明和手裡的銀子;使勁摔到地上,指著端坐在馬車中的曲輕裾道:“我們不需要你這個時候來假惺惺幫忙!”
雪白的銀子從棉布荷包中滾了出來;灑落一地;在陽光下顯得更外晃眼。旁邊有瞧熱鬧的人見到這一幕,開始低著頭竊竊私語起來。
曲迴雪扶著祖母,聽著四周人對昌德公府的嘲笑,難堪的低下了頭;卻看到滾到腳邊的一錠銀子。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三年前某一日,太太也是這樣把茶杯扔到大姐的腳邊。
那杯茶很燙,明明是初夏,她甚至能看到茶水潑到大姐腳背上時冒起的白煙,但是那個時候大姐一直埋著頭,她根本看不到大姐臉上是何種表情。
不知道為何,她突然覺得有些快意,風光了十幾年的梁氏,苛待自己母親的梁氏,終於落到了今天這個下場。想到這,曲迴雪臉上露出一個笑意,蹲下/身撿起腳邊的銀子,吹了吹銀子上的灰塵,裝進腰間的荷包中。
梁氏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曲老太太看見了卻沒有說一句話,她雖不聰明,但是卻比梁氏看得清狀況,所以不會做讓人更加說閒話的事情。
梁氏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與曲輕裾地位後互換的一天,她記憶中唯唯諾諾的丫頭變得高高在上,而她卻成了低賤的庶民,她又恨有不甘心,把這一切不幸的源頭都歸結在坐在馬車中的曲輕裾身上。
曲輕裾平靜的看著梁氏,這個女人確實有幾分姿色,但是也僅僅有幾分罷了,她甚至想不通昌德公究竟有多迷戀她,才會喪心病狂的做出殺害發妻之舉,這樣無情的男人,難道真知道何為愛嗎?
看著毫無形象失去理智口出罵言的梁氏,曲輕裾覺得心頭深處的不甘漸漸消散了,她撫住胸口,似乎看見了孤苦無依的小女孩在昌德公府度過的日日夜夜,看到她嫁進王府,看到她抗拒男人的靠近,看著她默默躺在雕花大床靜靜閉上眼睛。
賀珩注意到曲輕裾神情不對,輕輕握住她的手,“輕裾,你怎麼了?”
曲輕裾視線對上他的雙眼,突然笑開,緩緩搖頭道:“沒事。”她把視線移向梁氏,躬身走出馬車,把手遞給馬車旁站著的木槿,踩著木凳下了馬車,一步步走到面色難堪的梁氏面前,用很小的聲音道:“你再這麼吵下去,便是不替兒女積德了,難道沒人告訴你,我很記仇?”
梁氏想憤怒的嘶吼,可是她看著曲輕裾臉上的笑,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轉頭看著自己的兒子,想起還在瑞王府做側妃的女兒,咬牙道:“你想做什麼?”
“你猜,”曲輕裾長呼一口氣,退後了幾步,“畢竟你對我照顧這麼多年,我只要一回憶當年,便覺得心潮澎湃,難以自已。”
“你個賤人!”梁氏伸手便想去抓曲輕裾的臉,卻被明和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