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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錯。”
“這茶的水是我每日清晨採集的露水所泡,能入王妃眼,我也不算白弄一遭,王爺也甚是喜歡這茶。”雲傾向前走了兩步,笑著答道。
木槿聽到她的自稱,皺了皺眉,埋首見王妃神色如常,面色便恢復如常。
端著茶盞的手一頓,曲輕裾擱下茶盞,用手絹試了試嘴角,“想必雲傾姑娘知道本王妃所為何來,不知是否有幸欣賞一下雲傾姑娘的笛聲。”她可沒有興趣喝什麼花兒草兒上的露水,誰知乾淨不乾淨。
“王妃,我並不是貴府的樂姬,”雲傾面色蒼白,一副受辱的模樣看著曲輕裾,“雲傾技藝拙劣,不敢入王妃娘娘的尊耳。”
這話一出,整個院子頓時安靜下來,伺候雲傾的丫鬟更是嚇得瑟瑟發抖,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就連看一眼曲輕裾方向的勇氣也沒有。
笑看著對方寧死不屈的高潔模樣,木槿把擦拭過嘴角的手絹扔到桌上,單手襯著下巴,纖細的手指捻起一塊精緻的糕點。
“放肆!”木槿沉下臉,“不過一個別人送到王府的花魁,竟然敢這麼對王妃說話。當真是從腌臢地方出來的,半點規矩都沒有,來人,掌嘴。”
雲傾驀地睜大眼,不敢相信王妃敢這麼對她,難道她不怕王爺覺得她不賢惠?
還不等雲傾想明白,只覺得左臉火辣辣的疼,打她的竟是之前一直討好她的管事嬤嬤,她捂著臉頰顫聲道:“你敢…”
“雲傾姑娘,得罪了。”管事嬤嬤哭著臉上前給雲傾幾個耳光,心裡卻暗暗叫苦,如今她動了雲傾,可能惹得王爺動怒,可若不動雲傾,是必要開罪王妃的。怪只怪她不走運,偏偏被分到這個地方伺候。原想著能有油水可撈,誰知這次竟要做那照鏡子的豬八戒了。
眼見美人捱了幾個嘴巴,原本漂亮的臉蛋也變得狼狽,曲輕裾抬起頭,挑眉道:“這是做什麼呢,本王妃素來是愛憐美人的人,雲傾姑娘品性高潔,你們不可與她為難。”說完,嬌嬌俏俏的斜睨了木槿一眼,“木槿,還不給雲傾姑娘道個不是,我往日瞧著銀柳是個急躁的,怎麼你這個丫頭也學著銀柳了?”
在場眾人默默垂首,聽著王妃“責備”木槿姑娘,心下不由得想,這把人打了踩了臉反說自己是愛憐美人,王妃這般的手段,哪裡像是木頭人。便是木頭,也是要柔韌的柳樹,讓人捱了打,還要怨風太大,才讓柳樹不小心颳了人。
木槿聽了曲輕裾的話,便往前幾步,在離雲傾五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屈膝一禮:“還請雲傾姑娘見諒,奴婢今日冒犯了。”
雲傾一把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老婆子,用手捂著臉頰恨恨的看了曲輕裾一眼:“木槿姑娘言重了,你是王妃娘娘面前第一紅人,雲傾不過低賤之人,哪裡敢怪你。”
曲輕裾食指輕輕點著桌面,聽到雲傾這話,挑眉笑了笑:“雲傾姑娘深得王爺喜愛,豈會不如木槿一個小丫頭。”說完,讓人賞下傷藥,見雲傾一副受辱的模樣,笑得儀態萬千,“既然雲傾姑娘覺得本王妃不配聽你的笛聲,那便罷了。”
被推到一邊的管事嬤嬤鼻子裡重重撥出一道氣,不識抬舉的東西,在王妃面前擺什麼譜兒,當真以為自己是王爺心頭好不成?
雲傾身後的丫頭臉色越來越白,待曲輕裾這話說出後,已經嚇得噗通一聲跪下了,這個王府裡除了王爺便是王妃最尊貴,自家主子這般行事,那是明晃晃的不把王妃放在眼裡。莫說王爺對主子不過抱著玩玩的心思,便是真寵愛主子,今日這事主子也落不下一個好。
“王妃恕罪,王妃恕罪,”丫鬟嚇得連連磕頭,“雲傾姑娘不懂府裡的規矩,請王妃恕罪。”
“剪雲,你這是做什麼,”雲傾捂著臉,眼淚倒是一滴也沒有掉,她倔強的睜大眼,“你沒有錯,跪什麼?!”
“姑娘,你便少說兩句吧。”跪著的丫鬟也便是剪雲心裡暗暗叫苦,自從這幾日分到雲傾姑娘伺候,她便覺得雲傾行事在王府會惹事,忐忑不安好幾日,果真引來了禍事。想到這她只好又重重磕了兩個頭,不敢再發一言。
曲輕裾嘆了一口氣,她見這個剪雲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或許這個丫頭是在王府裡待的時間久了,倒比雲傾看得明白。無意為難這個小丫頭,曲輕裾示意身後的丫頭把這個剪雲扶起來,不再有興趣去瞧雲傾忠貞又倔強的模樣,站起身對旁邊的木槿道,“回吧。雲傾姑娘既然不稀罕王府,日後這翠幽苑的用度減一半。”說完,又指了指把額頭都磕破的剪雲,“這個丫頭也不必在此處伺候了,本王妃瞧著她長得齊整,去茶房伺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