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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確定,要留在這裡觀察幾日。”
嚴周心中暗忖,如果不是鼠疫。你為何走得那麼急?原本定在後日出發,可現在突然就要走了,你也擔心胡小天染上了鼠疫,害怕傳染給自己,越想越是鬱悶,今次註定是要冒很大的風險了。
李鴻翰低聲道:“倘若他真得了鼠疫,就將這行宮一把火燒了,千萬不可讓疫情擴散,你明不明白?”
嚴周心中一凜,李鴻翰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如果胡小天染上了鼠疫,那是要將他一起燒死在天府行宮之中的。事到如今,再怕也是無用,雙手抱拳躬身領命。
李鴻翰臨行之前又叮囑道:“還有,一定要嚴守秘密,不可將他生病的事情洩露出去,以免造成恐慌。”
胡小天聽聞李鴻翰和沙迦使團一早離去的訊息,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看來這世上不怕死的人畢竟是少數。聽說自己可能得了鼠疫,無論是結拜大哥還是未來的大舅哥,一個走得比一個快,生怕被自己給傳染上了,真是世態炎涼啊,結拜兄弟,同生共死,全都是屁話。
李鴻翰帶走了不少人,天府行宮除了李鴻翰的兩名親信之外,還有六名士兵駐守,雖然對胡小天的盯防仍然不見放鬆,但是防守範圍擴大了很多,胡小天所在的院落已經無人主動靠近。
胡小天也樂得逍遙。
周文舉在傍晚的時候方才回來,他揹著藥箱,進入房間內,將房門關上。
胡小天此時精神已經恢復了許多,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周先生,外面的情況怎樣?”
周文舉道:“李鴻翰護送沙迦使團已經離去,天府行宮外還有六名士兵留守,你所在的院落外面還有兩名武士,一個叫嚴周,一個叫趙啟,兩人都是李鴻翰身邊的人。”
胡小天道:“城裡有什麼訊息?”
周文舉道:“今晨我抽時間去拜會太守楊道全,可是他沒時間見我,我看燮州城內外調兵遣將,防備森嚴,從昨夜開始,城門各處已經限制出入,進出城門必然經過嚴格盤查。胡大人即便是能夠離開行宮,想要出城也並不容易。”
胡小天點了點頭道:“出城之事壓下不提,先想辦法離開這座行宮再說。”
周文舉道:“我有一個主意,我只說你的病已經確診,就是鼠疫,性命垂危,馬上就要死了,必須要將你從這裡帶走,尋找荒郊野外將你焚化,興許能夠將他們騙過。”
胡小天想了想,眼下也唯有這個辦法最為可行,於是點了點頭道:“這兩人非常精明,瞞過他們並不容易。”
周文舉道:“我且試試看!”
周文舉將藥箱放下,出門沒多久就去而復返,胡小天以為他計策得逞,卻見周文舉摘下口罩一臉惶恐:“胡大人,大事不好了。”
胡小天道:“何事如此驚慌?”
周文舉道:“我剛剛出門,正想向他們說起你病情垂危,命懸一線之事,正看到有人往行宮內運送乾柴,還有不少油桶,想必是引火之物。”
胡小天聽他說完,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不用問那些武士已經做好了將行宮整個焚燬的準備,毫無疑問,這一切應該是李鴻翰的主意,若非他親自下令,那幫武士是不敢擅自做出這種決定的。不過轉念一想,如果真要是確診為鼠疫,將屍體就地焚燒,並將天府行宮一併焚燬也是必要的應對手段。只是這樣一來,他們想要打著鼠疫的藉口順利離開行宮的計劃就完全落空了。
胡小天短時間內陷入了一籌莫展的境地。
周文舉道:“胡大人,不如這樣。”他向胡小天走近了一步,低聲道:“反正我是帶著口罩進來的,咱們兩人身材差不多,如果你穿上我的衣服,趁著夜色離開,他們未必能夠分辨得出。”
胡小天聽到周文舉竟然要和自己對換位置,以這種方式幫助自己離開,馬上搖頭道:“此事萬萬不可,我豈可讓先生為我冒險。”他心中明白,周文舉這樣做無異於拿性命來交換他的性命,用不了多久,此事必然暴露,周文舉雖然有些名氣,可畢竟只是一個郎中,如何擔得起這樣的責任。
周文舉微笑道:“胡大人不必擔心,我對燮州太守楊道全有救命之恩,他欠我不少的人情,即便是他們發覺此事,我想他也不至於恩將仇報,將我殺了。”
胡小天搖了搖頭道:“我絕不讓周先生為我冒險。”周文舉雖然醫術精深,可是在政治上的認識卻膚淺得很,他哪知道這些官場中人的陰狠毒辣。
周文舉握住胡小天的手臂道:“胡大人,西川如今已經淪為虎狼之地,你若不走,他們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