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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人,你眼睛怎麼了?”
郭守光在心裡默默問候胡小天祖宗十八代,你丫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昨晚不是你在我眼睛上踹了一腳,老子會淪落到如今這幅摸樣?他嘆了口氣道:“昨晚的事情胡大人不記得了?”
“昨晚的事情……”胡小天一臉迷惘,裝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過了一會兒他方才撓了撓頭道:“昨晚的事情我好像記得一些,許大人灌了我幾杯酒,然後……好像你過來敬酒,再然後,咱倆好像一起去茅廁……再然後……我就不記得了……”
郭守光氣得只咬牙,我曰,你丫選擇性遺忘,對你自己不利的完全都忘記,你根本就是在裝。
胡小天當然是在裝,而且還裝得有模有樣:“那啥……郭大人,我昨晚該不會在酒後做出什麼逾越禮節的事情,如有失禮之處,還望郭大人多多擔待。”
郭守光心中再生氣也明白這次沒地兒說理去,誠如胡小天昨晚所言,他毆打自己的時候根本沒有其他人在場,誰也無法替自己作證,這頓揍十有**是白捱了。縣令許清廉也勸他要忍一時之氣,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對付一個初出茅廬的毛孩子,跟本不在話下。
胡小天道:“郭大人,剛剛我跟許大人說過,許大人也同意了,回頭你幫我將公告廣為散發出去,拜託了啊!”
郭守光一頭霧水道:“什麼公告?”
胡小天道:“等你見到許大人就清楚了。”
郭守光目送胡小天離去,這才匆匆來到大堂和正在那裡翻看卷宗的許清廉相見,他把剛剛遇到胡小天的事情說了。許清廉點了點頭,將胡小天剛剛草擬的那份公告遞給郭守光過目。
郭守光看完只有,壓低聲音道:“大人同意將這張公告廣為張貼出去?”
許清廉道:“他現在的日子只怕不好過吧?”
郭守光低聲道:“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許清廉呵呵笑道:“守光啊,還是你的主意多,讓他去修青雲橋,單單是募集資金就足夠他頭疼了。”
郭守光道:“大人有沒有給他設定期限?”
許清廉搖了搖頭道:“這小子相當的狡猾,暫時我還沒有搞清他的來路,不適合將事情做得太絕。“
郭守光哀嘆道:“大人難道看不出,此子狼子野心,上任第一天起就覬覦大人的位子,大人千萬不可太過仁慈,否則必受其害。”
許清廉雖然對胡小天沒什麼好感,可也並不認為他對自己有太大的威脅,自己在青雲經營了兩年,正是根深蒂固的時候,一個剛剛到來的年輕人就想動搖自己的根基,只怕沒那麼容易,他漫不經心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下手之前必須查清楚他的背景來路。”
郭守光道:“此人驕橫無理,昨晚我好心陪他如廁,他卻在我背後突施冷腳,我跌到之後,他還一腳踹在我的眼睛上,大人要為卑職做主啊!”
許清廉道:“這件事我問過他,他矢口否認,守光啊!畢竟當時無人在場,沒有認證,我也無法將他治罪。要說這小子還是有些頭腦的,居然想出了讓我們先出頭捐錢,說什麼以身作則。”
郭守光對這位縣太爺的吝嗇性情是非常瞭解的,他嘆了口氣道:“大人,咱們縣衙上上下下,薪水實在是微薄的很,大家都是有心無力,即便是硬要捐,也拿不出太多錢來,那點錢和修橋所需的銀錢相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啊!”
許清廉深有同感道:“可不是嘛!”
郭守光道:“他想借著這件事出風頭,根本沒有考慮過同僚的感受。”
許清廉點了點頭,手指不由自主地落在驚堂木上,拿起卻又想起現在並非是開堂之時,而後又輕輕放下,低聲道:“你有什麼主意?”
郭守光向他靠近了一步:“他既然答應去修建青雲橋,就等於拿到了一塊燙手山芋,拿到手裡容易,想要丟掉……嘿嘿……”他冷笑了一聲又道:“這橋沒那麼容易修起來的,他籌措不到錢,完不成您給他的任務,罰他也是天經地義,若是他籌集到銀錢,順利將橋修起來,一樣會遭到百姓的不滿,到時候只要有人告他個製造名目,名為捐錢實為斂財,您說燮州府會不會坐視不理?”
許清廉嘿嘿笑了起來,乾枯的手指輕撫頜下長髯道:“公告的事情先壓一壓。”
郭守光道:“我將徵召河工石匠的告示先貼出去。”
“籤他的名字讓他蓋上官印。”許清廉勢要把刁難進行到底。
郭守光因為捱了胡小天那頓痛揍的緣故留下了心理陰影,低聲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