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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廉擠了擠眼睛。有點搞不清這廝的路數:“青雲多處內澇,本官又怎能安心養病?”說得跟自己多敬業似的。
胡小天道:“昨天大雨滂沱不見大人巡視,今天風和日麗大人跑過來憂國憂民。這大堤是我負責看護不假,可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要是被追責,你身為青雲地方長官以為自己能置身事外?”
“呃……這……”
胡小天道:“大家既是同僚。就當相互照顧。我昨兒在風雨中站了一天一夜的時候,大人在哪裡?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大人非得要攤開了說明白,難道不怕傷到感情?”他這番話充滿了威脅的意思。
許清廉本以為自己依靠官位的優勢,能夠在氣勢上壓倒對方,可沒想到出師不利,才質問了一句話就遭到胡小天的據理力爭,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堪。
身後師爺邢善可看不下去了。他跟隨許清廉在青雲任期還沒有見過下級官員這麼不給面子的,邢善怒道:“胡小天。你豈可對縣令大人無禮?”
胡小天冷冷轉向邢善,雙手握成了拳頭,邢善被他嚇了一跳,心說這貨氣勢洶洶難不成想打我?可想想許清廉就在身邊,即便是借胡小天一個膽子他也不敢,馬上又有了底氣,他向前一步指著胡小天道:“但憑你剛才的那番言辭就能治你不敬之罪。”
胡小天搖了搖頭,望著許清廉道:“許大人,這裡是你說了算還是他說了算?”
許清廉怒視胡小天,一雙小眼睛幾乎就要噴出火來:“他好像並未說錯什麼。”意思很明顯,老子支援他,你能怎地?
胡小天道:“許大人昨天清晨我去你府上找你的時候,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了?”
“你說三班衙役全都歸我調撥!”
許清廉道:“是,我的確說過,可是我給你這麼大的權力,你卻執行不力,整條堤壩之上竟然見不到一個衙役在巡視,你是怎麼辦事的?”
胡小天笑道:“三班衙役到底有多少人當值許大人難道不清楚?能找到的,我全都叫來了,昨日劉大人還專門調撥了二十名士卒過來幫忙,今日汛情緩和,這才讓他們去休息,大人難道以為我們都是鐵打的,可以晝夜不停地在這邊巡視,不用吃飯不用睡覺嗎?”
許清廉道:“胡小天,據我所知,昨晚你並不在這邊值守啊!”胡小天最近跟萬伯平過從甚密,許清廉對此早有耳聞,他也一直想跟萬伯平攀上關係,只可惜萬伯平自視甚高根本沒有把他這個縣令看在眼裡,如果胡小天當真傍上了萬伯平這位青雲首富,只怕自己的位子就更不穩固了,做官的都懂得未雨綢繆。
一旁邢善臉上跟著露出得意之色,胡小天明白許清廉此次是有備而來,此前一定將自己的去向調查的清清楚楚,現在過來發難,想必是有了確然的把握。
胡小天道:“大人是要興師問罪了?”
邢善一旁插嘴道:“按照大康律例,違抗命令翫忽職守此乃重罪,若是大人上報州府,你這個縣丞只怕是做不成了。”
胡小天看都不看邢善一眼,而是向許清廉低聲道:“許大人,咱們借步說話。”
許清廉認為自己總算掌握了主動,倨傲道:“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
胡小天道:“大人是不是想我將昨日在您家中聽到看到的事情全都說出來?”
許清廉內心一驚,這貨什麼意思?難不成要將我尿床的事情給抖出來?他雖然無恥,可並不代表不要臉面,假如胡小天將昨天自己尿床的事情給抖出來,只怕自己要成青雲縣的笑話了,這張老臉該往哪兒擱?殺人不過頭點地,自己真要把胡小天給逼急了,這貨保不齊真會狗急跳牆,就算自己能夠痛扁這隻落水狗,也很難保證不被反咬一口,許清廉也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冷哼了一聲道:“胡小天,這次的事情就算了,並非是本官針對你,而是大堤之事關係到全縣人的身家性命,不容有失。”
胡小天聽到他語氣變軟,明白這廝開始讓步,於是也話鋒一轉:“大人教訓的是,小天謹尊大人教誨。”他們兩人在這兒達成了默契,一旁的師爺衙內卻看了個雲裡霧裡,邢善更是迷糊,不明白為什麼許清廉會輕易放過胡小天。
許清廉轉身就走,胡小天在身後笑道:“許大人慢走,邢師爺慢走,小心滑倒!”
許清廉沿著原路走回馬車,邢善不解道:“大人,這件事難道就這麼算了?”
許清廉冷冷道:“何須操之過急!”倒不是他能夠沉得住氣,而是他對胡小天的確沒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