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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酒，老夫可不敢飲。”
清竣的人影露出了幾分笑意。
“上次請老夫對弈的人，將我困在這山裡過百年，要是再喝你一杯酒，還不知道要做什麼呢！”
蘇化天神色一動，卻有了幾分猜測：“先生看來也知道我來的意欲了？”
“反正，不至於是為了嚇唬那些傢伙，或是和我這個身上長草的老傢伙聊天就是了！”
陳摶露出了幾分憊懶的神色，以無數靈氣化成的靈神之軀竟然也有了幾分睏倦之意。
輕輕的打了個哈欠，卻讓蘇化天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似夢非夢，如假如真。”
“世人都道先生乃是睡中仙，卻不想先生實際是夢中神，沒有料到先生之道竟然達到了這樣的地步，一念間溝動天地，幻界幻世！”
一道神念橫掃周遭，蘇化天終於明白他一直感覺到的不對勁在什麼地方了。
這處道境固然是得天地靈秀孕育而出，又有著神祗精心打理，可是那種怪異的規則終究讓蘇化天心靈發出了不對勁的警示，直到如今陳摶在他面前露出了睏倦的神情，他才終於驚醒！
華山道境竟然已經被籠罩進了陳摶不斷開闢的那條道路之中，真實與虛幻在這裡已經變得模糊了，所以既算是陳摶自我分化出來的靈神之軀也感覺到了睏意。
“蘇先生果然見識不俗！”
陳摶眼中流轉出點點精芒，‘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蘇化天的來歷在此界最強的那一撮人裡面不是什麼秘密，見得他如此有見地，很難說其他世界沒有類似的道路。
說不得他可以借鑑許多，為他的道路打下更加深厚的根基，當然這也僅僅屬於錦上添花罷了。
到了他們這個地步，一身大道都是自己一步一腳印踏出來的，怎麼也不可能回頭再走別人的路子了。
蘇化天看著陳摶眼中流露出的光芒就猜到了他的想法，倒也不著急提出他的來意，很快就轉起了話題，將類似的道路境界和層次劃分，甚至於有關借假修真的各種概念說了一遍。
到了最後整個道境都隨著他的話語不斷的震動，甚至那些長生鬼也露出了真實的驚駭情緒，整個小天地都在不斷的變換著，就好似有人不斷撥弄著這個世界一般。
只是面對著蘇化天的陳摶靈神卻越聽越是滿面苦澀，受得多少的好處，那就要承接多大的因果，他的大部分元神和本尊都在構建那最後一步，所以在有了蘇化天告予的那些東西后，進度和完善一直在不斷加強。
處於閉關狀態下的本尊自然是近乎完全理智的，沒有在乎其餘的東西，唯有大道在胸，可是這樣一來被分出接待蘇化天的靈神就倒黴了，也不知道耗費了全部的靈神夠不夠還上這一份因果。
要知道靈神可不是簡單就能分離出來的，幾乎就等同於另外一個元神了，不過這一份掌握著的是陳摶的感情情緒這一部分的力量，乃是他屬於人的這一面。
如果真的有損，恐怕陳摶的設想起碼又要壓後幾百年才能恢復了，畢竟只有理智的元神絕對是不可能構成他所思慮的東西出來的。
直到蘇化天閉上了雙唇，陳摶面上的苦澀都沒有減弱半分。
“沒有料到還是中了蘇先生的算計，這份因緣結大了！”
蘇化天卻只是輕輕搖頭：“這不過是讓陳兄出手的手段而已，一些不上臺面的東西，不值得什麼。”
“如果這還只是不上臺面的東西，我等大道怕是修到陰溝裡面去了！”
陳摶靈神並沒有妄自菲薄，卻也沒有看清蘇化天帶來的那些東西，有時候前進靠著的不是別的，就是這一點帶給你前方眼界的靈光和設想。
所以說他言及因緣結大了便是因為這個。
“看來老夫，只能陪蘇先生出去走一趟了！”
陳摶雖然在華山道境之中看似不問世事，可是作為天地間有數的大能，又怎麼會不知曉最近天下發起的動亂呢？
不過對方實在是難纏加上亦是分屬道教一脈，所做的事情亦是難言好壞，這位華山老祖也只能關起門來當做看不見了。
這也是許多真正道教門派的習慣做派，除非中原淪陷，道教傳承幾乎極少入世行動，這也是為什麼蘇化天一眼看出道教不對勁的地方，亂局開始後道教的人手顯得太積極了。
準備也太多，彷彿就等著這一天的到來一般...
“可惜了...只能一場無用功爾，而且蘇先生目光可不能獨獨放在陸地之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