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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沒有讚許他的助人為樂,而是林杉的這句話挑起了他心裡的一絲疑慮。是的,剛才宋德返身向他道謝時,他的心裡卻是浮現起一絲奇怪的感覺,但那感覺究竟意味著什麼,他卻無法細細去揣摩。
面對林杉,刑風懷揣著心裡的那抹本來壓抑下去,現在又重新浮起的困惑,恭敬的說道:“學生心裡的確有異,卻不明所以,請先生指教。”
林杉微微點了點頭,問道:“刑風,今後你若憑文入仕,你可知道一介書生,除了心中有墨,還有一項最不能缺少的東西是什麼?”
刑風注目於林杉,安靜的聆聽著。
“是一個‘傲’字。”林杉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驟然間大了許多。聲音略頓,他繼續說道:“一介書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全靠一張巧舌賣弄學問。若入官場,沒有心中那種傲氣,脊樑易折,小則成為地方蛀蟲,大則成為朝廷腐儒,於國家只是一塊刮之即離的腐肉,毫無用處。”
林杉說到這裡,語氣一緩,注視著刑風的雙眼字字異常清晰的說道:“你的父親寧願勞苦一生都不願意屈膝於人,卻把你送到縣城最大的書院,並明令你將來所奮而追求的目標,定然不想讓你就這樣入仕。”
“當然不會。”刑風只覺得一股熱血開始在血管裡躁動。雖然對於未來,他沒有詳細的計劃過,但是有一個唯心的目標卻是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雛形——寧為匹夫,不為敗朽。
只是在熱血躁動之後,刑風的心裡又是一片迷濛,他看著林杉問道:“先生,學生想請教,你所說的‘傲’,究竟是什麼?”
“它是一種一個人身上獨有的氣質,自己身上的‘傲’的特徵,旁人無法言說明了。”林杉肅然說道:“但是傲的基礎,就是要自尊。”
話說到這裡,林杉稍稍停了停,但不等刑風開口就繼續說道:“他人可以看輕你,若不是因為自己舉止輕浮,便不能自己看輕自己;遭人疏遠,若不是因為自己對他人犯有過錯,便不能時時因無妄之事自責內疚;得人致謝,若是自己誠意施助,無愧於心,坦然接受便是報答了自己又回饋了別人的最好辦法。”
林杉此時說的三句話,前兩句中規中矩,最後一句卻是有目的而為之。
刑風終於是意識到了林杉所指的東西,對自己之前心底的那抹疑慮也算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只是等他想要再向先生進一步請教時,林杉已經走下了那個土坑,徑自向書院師生門郊遊聚集的地方行去。
望著林杉的背影,刑風的臉上露出一片若有所思的神情。他沒有再喊林杉,而只是默然跟在林杉身後,行向白龍谷前的那片開闊地。
在林杉距離大夥兒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莫葉已是快步跑近林杉,笑著小聲問道:“師父,你對刑風說了些什麼?”
林杉一笑說道:“你如果想知道,就直接去問他吧!總之師父答應你的事就不會食言,總不會為難他的。”
莫葉輕輕的吐了下舌頭,轉身跑向刑風,低聲問了他一句。
刑風卻是有些呆呆的回答道:“沒。。。。。。沒什麼。。。。。。”
莫葉大感無趣的撇了撇嘴,不滿的說了一句:“還真是像根木頭啊。”
刑風聞言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不想對莫葉隱瞞太多,不過剛才林杉跟他說的話,確實是沒有什麼好轉告的實質內容。
莫葉與他並行,向白龍谷‘龍口’處行近,看著他那略顯得不自在的樣子,忽然像個男孩一樣大大方方的拍了拍他的肩旁,朗聲說道:“邢師兄,不論如何,你也不要覺得沮喪。在書院,你不是一個人,還有我這個同席呢!”
刑風怔了怔,良久才說了一句讓莫葉差點噎住的話來。
“我跟你似乎。。。。。。不是同席。”
刑風的話說得也沒有錯。書院已經做完開學的準備,所以幼學的新生座位也已經排好了。兩人同一桌的配置,莫葉與刑風的確不在一桌。
但莫葉如何不知道這事,她說的同席,當然不是簡單的同坐一張長凳,同倚一張書桌那麼簡單。
暗歎刑風果然在文字詩詞方面沒有天賦的莫葉飛快的瞪了刑風一眼,然後又朗聲說道:“我們雖然不同桌,但在同一課室內學習,聽取同一位夫子的教誨,學習同一門功課,即便少了三尺坐席的綁束,難道就不能算同席?”
她說到這裡語氣一頓,聲音又揚高了一些,大聲說道:“天下學子,同好一學,皆為學海之舟同一席,更當互友助,共進退。”
莫葉準備了許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