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半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雙目中的些許煩悶之色,就沒有跟上去。
精神上的緊繃與心靈上的傷痛疊加在一起,是最為傷神的。幾天的奔波,林杉覺得心神頗為疲憊,再加上馬車的晃盪,他的心頭早有一股煩悶的內息翻騰欲出。走近了蘆葦灘,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聞著敗朽的蘆葦叢中點滴幼嫩蘆葦苗的青澀氣息,胸腹間那抹翻騰的濁意才將將平靜了些。
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喊聲,令林杉側目遙望。
“林安遠!安遠老弟。。。。。。果然是你,且等等愚兄!”
約莫百丈外,一人一騎凌塵奔襲。林杉雙眼微眯,旋即一睜,有些激動的喊道:“尚行兄!”
來人正是本來遵聖命,去往南峽吃齋半年的京都守備使,薛忠。
薛忠字尚行,林杉字安遠,兩人在破城日那天相遇,卻是一見如故,兩人雖然不是親兄弟,卻一直以表字親切互稱。這次林杉攜天家幼女悄然出城,薛忠不是不知內情的。而薛忠走至半道,突然取了部下的金玲馬,說是要獨遊南峽名跡,實際上卻是來找林杉的,好在他運氣還不錯。
薛忠騎馬來到林杉近處就跳下了馬,林杉見他走路姿勢有些異樣,不禁問道:“尚行兄這是怎麼了?”
薛忠灑然一笑,說道:“沒什麼,給馬屍壓了一下,權當為苦肉計做出點代價,不如此難叫人信服啊。”他說罷又將京都那夜發生的事情經過大致提了一下,末了,還是忍不住佯怒道:“你也真是,就為一個馬伕,折騰那麼多功夫,京都才修成半年的新牆也被你掏出個大洞,為了你我把我的馬都舍了。”
林杉雙眉好看的輕輕一抖,微聲問道:“沒人知道吧?”
薛忠沒好氣的說道:“當然沒有,如果有,我現在就不是一個人來,而是帶著一群人來捉你了。”
林杉笑了笑,然後淡淡說道:“我這也是無奈之舉,就那麼容易出京,別人私底下會怎麼議論陛下?總得打點掩護,再說沒有一個好馬伕,我帶著一個嬰孩如何趕路?萬一路上顛出什麼亂子,我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薛忠連忙擺手說道:“得了,比口才我還不夠當你手下,不說這個了。”
林杉聞言只好笑了笑,兩人說了一陣話,算是互相瞭解了一下京都那夜後,各自遇到的事。林杉這邊很簡單,除了趕路還是趕路,薛忠那邊也還好,說是獲罪實則享受,大家互告平安。
薛忠歇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停在不遠處的馬車,然後說道:“今後你有什麼打算呢?帶著個無根的孩子過一生?”
林杉束手而立,望著面前的一片隨風搖擺的枯蘆葉,慢慢說道:“有我在,她便能有根,能有家。”他說完頓了頓,未等薛忠開口,就先一步又說道:“說說你吧,怎麼也不留在京都?陛下這麼個玩法,身邊可信可用的人只怕不多,你應該留下來幫他。”
“你都不準備回來了,我走個半年又算得了什麼呢?”薛忠抱怨了一句,接著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雖然這次離京是我請求的,但陛下答應得也很快,後來我仔細想想,估計是陛下心中計定,準備對朝廷中的一些人進行一次清剿吧。”
薛忠說到這裡有些自嘲的一笑,接著說道:“你知道的,我能升任京都守備,是陛下的恩賞。事實上我的才能是有限甚至是貧乏的,腦子也沒你轉得快。陛下此時撇我離京,怕也是為我著想,這個時候我也確實不該不自量力的強留在京。”
林杉又是笑了笑,許久才點頭說道:“你這麼說也有理,想必陛下讓你去南峽也絕非吃齋那麼簡單。南峽離京都不遠,你隨時可以返京。你在不遠處看著,對京都的某些人也能造成一些心理壓力,而對於你來說,京都不論如何也難以將你拖下水。”他說到這裡輕輕一嘆才道:“陛下依然還是那麼顧念舊情。”
(009)、春岸牽馬送故知
薛忠聞言卻是想到了他處,開口說道:“那你呢?既然你也覺得陛下重情義,為什麼你自己卻還走得這麼決絕?連說都不說一聲,真不知道陛下若是知道了你的真想法,我得怎麼交差。”
林杉動容道:“交差?”
薛忠正要開口,卻忽然遙遙聽到馬車內傳來的嬰孩哭泣聲,旋即順勢改口道:“這哭聲。。。。。。是那孩子的麼?且讓我看看,這孩子長得有她母親漂亮否。”
林杉斂容一笑,取過了薛忠手中的馬韁,牽著馬跟在薛忠身後,向馬車行去。
薛忠走近馬車,馬安和黎嬸因為林杉的原因是認得他的,於是急忙行禮,共呼了一聲“薛大人”。薛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