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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握,將她母親的那份一起算上,要保護一個孩子還不容易?”
薛忠暗自將他的話思忖了一遍,終於恍悟過來,拍膝笑道:“你啊你,這心思琢磨得也太細了,還好愚兄不是你的敵人,不然都要聽得暗自心驚了。”他說完從袖囊中又掏出一件事物,扔向林杉。
林杉接過一看,卻見是一個錦囊。伸指捏了捏,錦囊中有細碎填充物,並非信箋。隨著一縷極淡的氣味飄出,就聽薛忠解釋道:“這是特製香料,帶著它,那四季鴿自然會找到你。”
林杉掂了掂手中的錦囊,想了想後才笑道:“看來陛下早就顧慮到你會作弊,怕你弄死鴿子然後假以藉口,所以提前留了一手啊。”
薛忠面露恍然大悟之色,接著憨然一笑,說道:“得了,等世道太平了,我還是去做個看門卒吧,你們這算來算去的,我就是幹看著都害怕。”他說完不再多作停留,手中馬鞭高揮,駕馬而去。
林杉望著他的背影遠去,也不知他能否聽見,忍不住長聲喊道:“京都有尚行兄閂門,百家真可夜不閉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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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灰瓦村舍間家家戶戶炊煙漸起,村口大水塘邊的刑家卻是廚房煙囪清冷。不過邢家村的村民對這個並不覺得奇怪,反倒若是見了邢家廚房的煙囪按點起煙,那才叫奇怪哩!
邢老漢十三歲起便以遊獵為生。因為年幼父母遭水患亡故,所以他的性格有些倔硬,但在村裡長輩的眼裡看來則是心性不壞但不好相處,邢家的家境也因此一直上不上,下不下。後來獨身三十幾年的邢老漢終於娶了一房媳婦,摘掉了邢光棍的帽子,卻因為遊獵之事,在妻子分娩的關口上沒能來得及回來照顧,邢妻難產而死,留下一個兒子。
邢光棍逢此家劫,此後又是照顧孩子,又是討生活,又是自責哀妻,這幾年過得身疲心憊,人都老得比常人快,就連臉上的皺紋都含著苦意。華髮早生,三十六歲的年紀,五十來歲的模樣,邢老漢的稱呼順道而生。
看樣子,今天邢老漢又得很晚回來了,家裡就剩邢老漢的獨子待著。不過廚房儲備有邢老漢也不知道是今早還是昨天烙好的菜餅,不用做晚飯也餓不著孩子。
邢家正門前的空地上,一個約五、六歲模樣的男童以木樁為凳,歪著身子坐著。他用手掌撐著半邊臉,歪頭望著身前地上的一堆木塊,然後目光落到了木塊堆一旁地上躺著的一把大斧子上,臉上露出一片泛著童稚氣息的沉鬱。半晌,他站起身去了廚房,出來時手裡已經拿了一把菜刀。
男童走近木柴堆,把斧頭拖著扔到一邊,然後搬起一根圓柱形的木柴段,端正擺好,接著站到豎起的木柴段旁邊並腳站好,屏足一口氣,雙手舉起了菜刀。
(010)、邢家村口的一堆柴
只是,他這一刀還沒砍下,就緩緩垂下了手。一輛不知是從哪裡來的馬車行到他家門口近處時,慢慢停了下來。駿馬鐵蹄撞地的聲響讓他側目去看,然而只一眼,他的注意力就全被那輛馬車給吸引了去。
馬車,他只在鎮上見過一次。聽爹爹說能坐轎坐馬車的人,都不是尋常人,但他並不懂不是尋常人的人又能怎麼樣,他只是好奇和喜歡那匹架著車轅的駿馬。它的個頭比村長家的牛要壯實、高大,馬眼比牛眼要小一點,但是非常明亮,讓他忍不住想要走近去摸摸、看看。
但他沒有動,只是雙手握著菜刀站在原地,因為他答應爹爹在家看家,不要沾惹陌生人,但是他的眼神已然出賣了他的心意。
林杉吩咐馬安停車,卻是因為他認出了刑老漢家門口的一株杏樹。京都那條走過無數權貴人物的杏杉道上,兩縱杏樹早已經花開滿枝。然而這株孤零零立在邢家村村口的杏樹,雖未開片瓣,卻沒來由的讓他覺得心神安寧了一瞬。今晚他決定在此處留宿。
下了車來,遙望了那株杏樹一會,準備觀察一下四周環境的他這才看到那個持刀呆立於家門前的男童。男童的目光清澈無害,讓林杉忍不住注目了一會,然而當男童發覺自己的目光與那個陌生的年輕叔叔碰到一起時,他連忙回頭,目光重新落到地上那豎起的柴棍上,再次揚起了手裡的菜刀。
可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那個陌生叔叔的喊聲:
“等一下!”
男童聞聲側頭看向林杉,手中舉著菜刀的姿勢卻是沒有變。
林杉注視著他的雙眼,慢慢向他走近,同時緩言說道:“你準備用菜刀劈柴嗎?”
在男童眼中,林杉只是一個陌生人,而且口音也有些不一樣,這就更是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