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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意這才慢慢站起身來,又聽他說:“我與皇姐都是體質偏弱的人,平時因為這個,互相之間的照應頻頻,你與小蟬若是不熟,那倒說不過去了。你與小蟬都是在宮裡長大的,比我住在這宮裡的時間還長,現在你倆都是無親無故的人,小姐妹之間時常互相關懷一下,也是人之常情。但宮中人多嘴雜,該注意的還得注意,以免給自己惹來麻煩。”
小意連忙恭敬答道:“殿下的教誨,婢子一定謹記在心。”
二皇子點了點頭,然後淺撥出一口氣,緩緩接著道:“知道皇姐落水的事,我心中當然著急的想要去探望,但她在信中囑咐了我另外一件事,卻讓我不得不遲步前往。”
他說罷,將信中的內容大致的講了一下,直讓小意聽得心驚。
“皇姐讓我幫忙圓謊,這事當然好辦,然而我卻必須在父皇之後去探望她,不然的話,串通一氣的氣息就太重了。”二皇子說到這裡自顧自的搖了搖頭,“諾諾真的是越發不知分寸了。銀鯉令是父皇賜予我的,有如詔令的存在,她謊造銀鯉令,罪可同欺君,若讓有心人藉此參葉御醫一本,父皇恪正法度,即便想維護他幾分,也不太好把握。”
他的話讓沉默的小意想起了半年前正律廳裡發生的那件事,就是在那樣的情況下,二殿下想幫遲重減刑,都沒有用皇子的身份去給那主審官施壓,而是選擇了分罪代受,足可見當今天子以法治國幾近苛刻。不過這也是廢舊立新的一個必然要走的路。…
但論起這個,小意最關心的,還是二皇子所擔憂的事,她在斟酌了一下後就說道:“葉御醫待人和善,宮裡宮外都有不少人受過他的救治,應該不會有人拿這個大做文章吧?不少字”
“話是如此。”二皇子摩挲著暖手爐,溫言道:“可皇姐既然要我幫忙,應該是有她為之擔憂的地方,不論如何,我都要盡我的能力幫到她。”
小意聽了他說的這番話,感覺心裡有一種什麼東西融化了一樣。
公主的母親已逝世幾年了,二殿下的生母李貴妃雖然比公主的母妃多活了幾年,然而宮中有傳言,李貴妃在臨盆之前就已經有瘋癲的跡象,生下二皇子後就徹底瘋了,二皇子的童年過得其實還沒公主幸福。可能正是因為這些近似的原因,二皇子與歆竹公主這對同父異母的皇族之後,一直能共存著一種平凡而真摯的兄妹之情。偶爾有這種親情的流露,讓她這個年紀雖輕,卻見了宮中不少人情冷暖的人為之感動。
小意正在心裡如此感懷著,忽然聽二皇子說道:“等會兒有遲重陪我去看望皇姐,我讓他去取炭,應該快回來了,你可以回華陽宮了。”
“是。”小意屈身一福,起身離開,剛走到門口,她又迴轉身擔憂的說道:“二殿下,地上雖然鋪了厚板,卻還是涼得很,您別坐那兒了。”
二皇子愣了下神,旋即表現得有些不符合他身份的聽話,居然依言站起了身,然後他就朝小意微微一笑,無聲的揮了揮手。
小意見狀,瘦瓜子臉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她沒有再說什麼,終於離去。
二皇子看著她的背影沒入門邊,卻作勢又要坐下,不料那熟悉的腳步聲忽然又出現在門外,這一次來的則是遲重,他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先站著。
屋外先傳來遲重與小意簡短打招呼的聲音,然後就見拎著一個大鐵甕的遲重走了進來。鐵甕那鏤空花紋的蓋子上透著絲絲淡得幾乎不可見的煙氣,隨著遲重的走近,二皇子很清晰的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浪潮襲來——他讓遲重去取碳,沒想到遲重直接把碳燃了才拿過來。
遲重將大鐵甕放入屋子正中那空蕩蕩的火塘裡,掀開甕蓋,讓熱氣絲毫無阻的透了出來。二皇子捧著手爐就又坐到了地面鋪著的木板上,不過他是坐在燃著炭火的塘邊,與遲重對坐。
二皇子觸景生情,聊了一些曾經在這間屋子裡與葉姓賢妃一起度過的冬季歲月,話題的內容比較輕鬆,那也主要是因為賢妃在他的描述下,似乎是個等級觀念極淡的女子。不過這樣一來,一直將自己擺在只聽不說位置的遲重倒是漸漸受了感染,放下了一些身份上的顧慮,也開始能主動與二皇子搭話了。
這談話的內容圍繞的中心雖然是有關賢妃的事,然而實質卻是東扯西拉,天南地北,原因則主要是因為透過賢妃之口傳遞給二皇子的故事,就是這麼古怪離奇。
但話至最後,最吸引遲重注意的還是這間屋子的構造,關於這一點,遲重的話忽然多了起來,顯露出他驟然增大的好奇心。
他敲了敲地板,又起身敲了敲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