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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常,一下課就把自己鎖在房裡,問她發生什麼事她不講、也不讓我進去。她表情不太對,我實在很擔心……”他知道茗茗和學長處得不錯,有些小心事也會告訴學長,既然茗茗不願意讓他知道,現在就期望她願意說給學長聽了。
賀品遙二話不說,三、兩步來到言子茗房前。“茗茗?”
靜悄悄地,裡頭沒有任何的聲音。
他再敲兩下房門。“茗茗,是我,賀大哥。我來幫你上課嘍。”
還是沒人鳥他。
與身邊的魏懷恩對看一眼,不得不承認,他開始擔心了。
“言子茗小姐,你真的不理我厚?好啦,我識相,你留在房裡慢慢孵你的蛋,我要回去了,再見!”殺手鐧一使出,他伸出手指頭無聲默數,一、二——正要加入第三根手指頭,房門開啟了。
他迅速垂下手。魏懷恩差點笑出聲,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學長就已經把她的個性抓到九成準。
“茗茗?”她眼眶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顯然剛哭過。
與魏懷恩迅速交換了有默契的一眼,無聲表示:放心,交給我。
然後他關上房門,隔開魏懷恩關切的注目,輕步走向又窩回床角的言子茗。
“怎麼啦?”
她搖搖頭,臉埋在圈起的雙臂和膝蓋間,用黑鴉鴉的發頂面對他。
“言子茗,和人家說話,不看著對方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你不知道嗎?”他一板一眼地指陳。
她愕愕地仰起頭,眼角還掛著淚珠。“人家……人家心情不好嘛!”
“先說說看,你心情不好的理由,我再考慮這足不足以原諒你。”
言子茗吸吸鼻子。“雖然你這樣說,但是我知道你其實不是在罵我,而是拐著彎關心我發生什麼事。”
“是啊,茗茗好聰明哦。”拍拍手以茲讚揚。“那你說不說呢?”
她搖頭。“不要。”
“那算了,鼻涕擦一擦,來上課。”他還真的就不問了,抽張面紙遞去,認認真真端坐在書桌前,抽來數學課本。“我們今天要複習一元二次方程式對不對?我記得上次你已經對解聯立方程式有初步概念了,讓我看看你今天還記得多少。”
在空白紙上順手出了一題入門級的聯立方程式,湊向她。
解啊解地,心不在焉地硬是撐了五分鐘,她終於壓抑不住,脫口問:“賀大哥,我是不是真的很笨?你教我會不會教得很生氣?”
就知道她會忍不住!
他根本不急,也不必去追問什麼,反正,她藏不住心事。
賀品遙一手撐著額際,偏頭瞧她。“誰說的?”
“那個……就……就是……”她支支吾吾,猶豫著該不該說。
“老師,還是同學?”
“……老師。”
“然後呢?你不會,去問他問題?還是上課被叫起來回答問題?”後者比較有可能,她不會的東西,通常只會問他。
“上課。他發測驗卷當習題,抽座號叫人解答。”
“好,老師叫你解題,然後你不會,被罵?”蠶食鯨吞法,一步步拼湊出事情原貌。
“我沒有不會……”她小小聲反駁。
她不會是正常,她會倒是比較難取信於人。
多數人,一定都抱持這樣的想法吧?一開始,就已經否定她說出正確解答的可能性,連努力空間都不給?
“老師罵你什麼?”
“他說、他說……”她淚眼汪汪,哽咽低噥:“他說,我不是這樣教你的,你是白痴嗎?講了那麼多遍還不會……可是、可是他的教法,我真的學不來嘛,為什麼我不可以用自己的方式算?”
很好,結論出來了。
大致明瞭事情的經過,他不說什麼,也不安慰半句,只說:“考卷拿出來,我看看。”
她從書包抽出縐巴巴的數學考卷,雙手遞給他。
茗茗一向愛惜課本和考卷,每一張都摺疊得整整齊齊,看來,這位老師用的不只是語言暴力,還加上肢體羞辱,難怪她會傷心成這樣。
他大致瀏覽了一遍。“是沒算完的這一題嗎?”
她可憐兮兮地用手背抹淚,點頭。
“不要哭。來,把它算完。”
“可是老師說……”她算到一半,就已經被罵慘了,還要算嗎?
“不要管他說什麼,用你自己的方式,把它算完,錯了我會告訴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