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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沿河長街人逐漸多了起來,各色油紙傘在青石街道上來來回回,從上方看去便像是一朵朵隨波逐流的蓮葉。
夜驚堂做尋常公子打扮,手持青色雨傘,遮在鈺虎的頭頂,舉目打量著煙雨下的街巷。
女帝走在傘下,臉上帶著面紗閒庭信步,見夜驚堂光看風景不說話,開口道:
“街上這麼多漂亮的小姐夫人,你就光看風景?”
夜驚堂回過頭來,無奈道:“非禮勿視,江州又不是梁州,女子比較婉約,亂看不禮貌。”
“意思在梁州,就可以亂看?”
夜驚堂倒也沒含蓄,實話實說:
“可以亂看,但比較危險。梁州那地方民風可是出了名的彪悍,男女都一樣,以前我十三四歲走鏢的時候,見到過個女寨主,胳膊比我大腿都粗,佘龍站跟前估計都顯清秀。
“我當時好奇,多看了兩眼,結果可好,人家回頭一看,見我唇紅齒白的,直接就開口給我義父五十兩銀子彩禮,讓我去洪山的山寨當寨主;我義父不答應,又加到一百兩,甚至準備硬搶,要不是我們跑得快,後果不堪設想……”
女帝見夜驚堂心有餘悸的模樣,打趣道:“還不是因為那女寨主長得不好看,要是梵姑娘路過邊關搶你回去,你怕是當場就跟著走了,伱義父拉都拉不住。”
夜驚堂本想否認,不過十三四的他,正是心比天高的年紀,身體又到了青春期,若是被蜂腰圓臀美人肩的梵姨往屋裡拉,他怕真能把義父扔一邊跟著跑了,當下想想只是搖頭一笑:
“這話可不敢亂說,讓梵姑娘聽到怎麼辦?”
女帝見梵青禾連女王都不當,整天黏在夜驚堂身邊噓寒問暖,就知道這女子遲早得進門;見夜驚堂還一副尋常朋友的樣子,不禁暗暗搖頭,也沒在這些事情上多費口舌,轉而看向了街上一棟高樓。
高樓上掛著‘文星樓’的匾額,算是雁街上的名樓,官府、書院或者世家大族牽頭舉辦的文會,地點多半都放在這裡,而平日裡就算沒什麼活動,來這裡交流的文人也挺多。
此時濛濛細雨之下,可見不少車馬停在高樓外,不時有文人登門,彼此客套招呼:
“王公子,幸會……”
“李兄先請……”
……
夜驚堂過來時已經打聽過,得知今天這裡在辦文會,是由此地郡守牽頭舉辦,主題是寫賀詞,慶賀太后娘娘返鄉。
太后看起來沒什麼實權,但身份地位擺在這裡,只要能讓太后開心了,回京後只需在女帝面前提一句‘某某官吏乾的不錯,某某才子很有學識’,就能平步青雲,為此這詩會算是郡守大人在拍太后馬屁,而捧場的文人顯然也很多。
夜驚堂因為不想公開露面,和鈺虎來到了文星樓側面的巷子裡,而後同時飛身而起,從二樓視窗飛身而入,來到了大廳二層的圍欄旁觀摩。
文星閣內規模頗大,此時已經聚集兩百來人,大廳最前方坐著四個老夫子,其中一個身著官袍,應該就是江州城的郡守,旁邊豎著塊牌子,上面龍飛鳳舞寫著個‘雁’字。
文人們則在大廳之中,成群圍聚討論,不時有人提筆寫寫畫畫;而大廳邊緣,還站了不少書卷氣很濃的小姐,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目光都打量著廳中幾個看起來就神采奕奕的書生郎。
夜驚堂是純粹武夫,熱血沸騰的打擂看多了,這文會還是頭一次來,旁觀片刻,覺得靜悄悄的有些無趣。
而鈺虎則是雙臂環胸,望著板子上的‘雁’字若有所思,看起來已經融入了其中。
夜驚堂觀摩片刻後,詢問道:
“這是在作甚?”
“噓~”
鈺虎將蔥白玉指豎在嘴邊,解釋道:
“根據題目作詩詞。以單字為題看似簡單,但‘雁’字和‘秋思、秋悲’相連,要做一首慶賀太后歸鄉的詩,很考驗人。”
夜驚堂恍然,繼續耐心觀望。在等待片刻後,發現一個俊朗書生把紙張遞給了小廝,而後小廝便來到前方,高聲唱喝:
“林安城李公子,詩:雁陣橫空報曉晴,一聲嘹唳萬山鳴。天涯消盡徵人夢,只餘清風伴月明。”
話音落,大廳裡頓時響起稱讚聲,還有小姐夫人的竊竊私語:
“不愧是李公子,這文采真好……”
“是啊是啊……”
……
鈺虎見此,也是若有所思點頭,露出幾分讚許。
夜驚堂雙手負後認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