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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件紗衣,朦朦朧朧如白霧,兩側衣領合不上,袖子也寬大,穿在身上肯定是坦胸露乳,禦寒遮羞都做不到,可以說只是裝飾品。
而裡面還有塊搭配的白色小肚兜,雖然不透光,但下半部分根本沒收緊,算是搭載胸口,依照白錦的尺寸,穿著大概能從正面看到若隱若現的南半球……
薛白錦在床上盤坐,氣態很高冷,但眸子卻睜開了一線,打量著鑑賞小衣的凝兒:
“世風日下,這種意義不明東西,竟然也能鋪面裡光明正大的賣。”
駱凝知道這些東西不正經,但確實挺好看。她稍作遲疑,看向身材極好的白錦:
“買都買了,你不試試?”
?
薛白錦作為山下無敵的女武聖,豈會穿這種騷裡騷氣的物件,回應道:
“你喜歡拿去穿即可。”
駱凝拿去穿給夜驚堂看,倒是沒什麼,但衣服是根據體態裁剪過的,她身材苗條纖長,和白錦、女王爺等葫蘆精不是一個型別,穿上肯定不合適,當下又把衣服認真疊好:
“我豈會穿這些東西……只是這衣裳貴,買都買了,總不能扔了。你先留著吧,等你那天也有了心上人,可以穿給情郎看。”
薛白錦武藝太高天賦太好,這世上能讓她以平輩待之的男子,以前只有老頭,根本沒得選;現在倒是有個差不多的年輕兒郎,但顯然已經被凝兒捷足先登。
眼見凝兒忽然說起婚事來了,薛白錦閉上眸子道:
“我至少活一百二十歲,練過長青圖,百歲過後依然青春常駐,六十歲再考慮婚嫁之事也不遲。這衣服撐不過三年五載,留之無用。”
駱凝知道長青圖能讓人青春永駐,她到現在都和雲璃一樣粉粉的,白錦和她一樣,確實不用著急,不過六十歲過後未免還是太久。她勸道:
“別光想著習武,如果遇到順眼的男子,還是要考慮下……”
“你該多操心雲璃。”
“……”
駱凝聽聞此言,眸子裡顯出三分糾結,暗暗嘆了一聲,倒頭靠在了枕頭上……
——
黎明之前,客棧裡徹底安靜下來,只剩下大廳裡店小二的呼嚕聲。
二樓廂房中,夜驚堂靠在枕頭上和衣而眠,不知不覺進入夢境,隨著時間推移,身上又漸漸出現了幾分燥熱。
夜驚堂自幼習武打底子,日日練武的習慣已經刻入骨子裡,哪怕睡夢中依舊是如此。
如今體魄已經錘鍊到堅若磐石,還有天琅珠、鳴龍圖加持,打拳演練早已經沒了實際意義,哪怕他沒有刻意去改變,習武路數還是逐漸由外轉內,開始打磨起胸腹間那一口氣。
習武和世間大部分學問一樣,越是站得高的人,心底便越是謙遜。畢竟山下人只能看到山巔,而山巔之人,卻能看到整片天地,感受到自身在天地間到底有多渺小。
夜驚堂自從離開紅河鎮,遇到的挫折不少,但無一例外都硬淌了過去。
隨著放翻幾個武魁,在大魏江湖的位置越來越高,他距離‘天下第一’這四個字越來越近了,甚至覺得江湖不過如此,天花板也不過是踮踮腳就能夠到的距離。
但自從在西側港,鬼使神差用出那神經刀的一劍後,他便發現眼底的江湖忽然變了。
就好似忽然一劍捅穿天花板,出現了一個破洞,他看到了後面真正的天空。
雖然肉眼可見,但彼此卻隔著讓人絕望的距離,哪怕只是抬頭看了一眼,都能銼掉巔峰武夫縱橫江湖一輩子錘鍊出來的傲氣。
凡夫俗子仰望日月星空,在感嘆遙不可及之後,便會打消與天公試比高的念頭,老實做人。
但他偏偏和世間所有巔峰武夫一樣,發現自己有一條通天長梯,可以登上去。
而這條梯子,就是胸腹間那口說不清道不明卻必然存在的‘氣’。
夜驚堂不清楚這條路有多遠,世上已經沒人能教他,也不知道這條路該怎麼走。
為此他只要閒下來,就開始暗自琢磨,怎麼才能讓胸腹間這口氣更壯一點;就好像是在肺腑之間開闢出了一片空地,種上了參天大樹的幼苗,小心嘗試,用所有可能的方法,讓這棵樹安安穩穩成長起來。
平日裡苦思冥想,很難抓住那種感覺,而睡著後迷迷糊糊夢遊太虛,身體無意識跟著感覺走,反而有種如魚得水之感。
呼呼~
幔帳無風而動。
夜驚堂閉目熟睡,就好像在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