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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椅子上坐下,把茶杯遞給璇璣真人:
“我能做什麼事……來喝茶。”
璇璣真人穿著白色裙裝,外衫質地如雲紗,在燈火照應下,就如同姿態閒散的白狐,瞄了瞄遞過來的茶杯,並沒有接: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喝茶有什麼意思?”
?
夜驚堂聽見這話,腦子都清醒了幾分,把茶杯放下,打量面前的白衣仙子:
“也是。陸仙子覺得做什麼有意思?我都配合。”
璇璣真人懸空的白色繡鞋輕輕搖晃,小腿磨蹭著夜驚堂放在扶手上的胳膊:
“這燈下花前,聊琴棋書畫,想來頗有情趣。我善於此道,要不我來教你練字吧,你把這卷冊子,抄一遍給我看看。”
啊?!
夜驚堂見璇璣真人竟然準備罰他抄書,露出和雲璃一樣的苦逼神色,看了看桌子上估摸又幾千字的卷宗:
“這……我一介武夫,字寫的能看就行了……”
璇璣真人輕咬下唇,略微抬手,指尖劃過弧度完美的衣襟:
“為師賞罰分明,如果寫得不錯……嗯哼~”
!!
媽耶……
夜驚堂哪裡經得住這考驗,鬥志當場就被挑起來了:
“說話算話,不許騙我。”
“師長豈會言而無信,打擊學生鬥志。”
璇璣真人坐在桌上,微微俯身,又在夜驚堂臉頰上留了個唇印:
啵~
“現在信了?”
利息都給了,夜驚堂還能怎麼不信?
夜驚堂露出笑意,拂袖研墨,取來白紙。
璇璣真人晚上過來,顯然不是送福利的,見夜驚堂答應了,便從桌案上取來一根檀木鎮紙:
“學文習武都是大事,不可當做玩笑,你要是寫的不好,為師可不會一味溺愛。”
夜驚堂就知道沒這麼簡單,持著毛筆詢問道:
“要寫成什麼樣才算好?”
“我說好才算好。”
“?”
夜驚堂聽見這話,算是明白了意思——水水就是想打他。
已經被啵了口,夜驚堂倒也沒啥意見,當下認真開始抄寫起卷宗。
楠木書桌呈淡金色,紙張之前便是筆山硯臺,貌美若仙的白衣佳人坐在桌上,完美臀線幾乎就在夜驚堂右手邊,先不論寫的怎麼樣,這場景確實賞心悅目羨煞旁人。
夜驚堂為了完成任務,也沒亂瞄旁邊的柳腰豐臀,認真抄寫下——建武十年……
剛剛抄寫四五個字,一根鎮尺便架住了手腕。
夜驚堂筆鋒一頓,看了看工工整整的字跡,抬眼道:
“有問題?”
“先把手伸出來。”
“呃……”
夜驚堂無奈點頭,伸出手板。
啪~
璇璣真人做出端莊文靜的師長模樣,輕拍了下手心,而後用鎮尺指向字跡:
“筋骨稀鬆、無形無韻,你這字跡,就好似碼頭的楊冠,看似孔武有力、相貌周正,實則內裡沒一點門道,根本不入流。”
夜驚堂鏢局武夫出身,字寫的能讓人看懂,都已經算梁州高材生了,哪裡研究過這個,他詢問道:
“怎麼才算有筋有骨?”
璇璣真人把紙張轉過來,提筆隨意寫下‘春閨難耐’四字,筆鋒輕盈,落筆停筆優雅從容,不說寫的字,光看動作神態都覺得賞心悅目。
等到四字落成,夜驚堂仔細打量,雖然鑑賞能力不高,但還是能看出一筆一劃渾然天成,整體看起來甚至帶著三分騷氣,見字如見人。
“……”
夜驚堂觀摩片刻,心中感覺,估計和楊冠看現在的他差不多,打心眼裡覺得雲泥之別。他詢問道:
“這是滴水穿石的硬功夫,沒幾年時間,我怕是練不出來。”
“幾年?”
璇璣真人有些好笑:“給你十年時間,你能練出這七分功底,都算你悟性好。”
夜驚堂不太相信,畢竟寫字和練武,都是手上功夫,想自成一派難,但要照貓畫虎學得像,無非是下苦功夫。他想了想道:
“你再寫一遍給我看看。”
璇璣真人也算盡職盡責的好老師,當下再度抬筆寫了個:
筆走龍蛇
這次筆鋒渾然一變,字如銀鉤鐵畫、力透紙背,一筆一劃都好似帶著凌厲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