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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夜驚堂著黑色官袍,騎著大馬來到鳴玉樓附近,在衙門外翻身下馬。
門口站崗的捕快,見狀連忙跑上來接住韁繩,恭敬招呼:
“拜見夜大人!”
“免禮免禮……”
“鳥大人早!”
“嘰~……”
夜驚堂在門口客套幾句後,扛著鳥鳥進入衙門,剛進門就看到總旗王赤虎從裡面走出來,遙遙笑道:
“哎呦,夜老弟來了,這都國公爺了,怎麼還親自來衙門……”
王赤虎雖然官職低,但生父便是鎮國公王寅,又是聖上靖王的表兄,夜驚堂不說封國公,封靖王妃都得叫大舅子,目前也算是黑衙唯一敢叫夜驚堂老弟的人。
夜驚堂來到跟前,笑道:“王兄別說笑,你都在給靖王鞍前馬後,我哪裡敢在家裡歇著作威作福。我聽說王兄明天也得去外使館?”
王赤虎是鎮國公嫡長子,以後得接班,這些和北梁高層拉扯的場合肯定得送進去歷練學習。他點頭道:
“得去走個過場,到時候咱們喝咱們的,話讓陳侍郎去說即可。喲~這鳥出遠門一趟,咋一點沒瘦,還是圓的?”
“嘰?!”
鳥鳥當場炸毛!
夜驚堂連忙把鳥鳥按住,也沒耽擱王赤虎忙公事,轉而詢問道:
“靖王今天沒去上朝?”
“今兒沒早朝會,靖王在鳴玉樓歇著,研究詩詞歌賦。你先忙著,我去街上巡一圈兒,免得靖王待會又說我偷懶……”
“呵呵……”
夜驚堂目送王赤虎離開後,進入衙門內,先讓衙內主薄幫忙尋找了點資料,而後來到了衙門側面的療養院裡。
佘龍和傷漸離受傷後,經過一旬多休養,雖然還不能掛職出任務,但文職足以勝任;因為在家閒著也沒事,便在衙門裡休養,享受衙門福利的同時,審閱各種案子。
夜驚堂在書房裡探望了下傷漸離,而後又去找佘龍,結果發現佘龍完全閒不住,跑到了鳴玉樓下方的地牢裡,在和柳千笙聊天。
柳千笙並非關押在地牢,而是經歷過一次刺殺後,出於安全考慮,被安排了仇天合一樣的職務,住在黑衙每天幫忙送飯。
夜驚堂進入地牢,就發現身著頭髮雪白的柳千笙,提著個大飯桶,沿著過道緩步行走。
佘龍右胳膊掛在肩膀上,邊走邊說著:
“蔣札虎不愧是柳老的徒弟,一手通臂長拳,打的夜大人頭皮發麻,回去硬生生憋出了一招‘黑風毒龍鑽’,以身為槍直攻命門,霸道至極,勾陳大王就死在這一招手上。柳老覺得,夜大人這招,能不能破蔣札虎的拳腳?”
“破是能破,但夜大人那是一招鮮的功夫,在司馬鉞身上用過,就不會有第二個武魁再中招。”
“是嘛……誒,夜大人!”
……
夜驚堂來到跟前,抬手行了個禮,而後含笑插話:
“柳老可不地道,蔣札虎有招柳老教的獨門招式,能破聽風掌,沒告所我。我這次出門撞見,就吃虧在那一招上,差點被打死。”
柳千笙提著飯桶,眼底閃過傲色:
“蔣札虎再怎麼著,也是老夫嫡傳徒弟,怎麼可能不會兩手絕活兒;老夫縱橫江湖八十載,真功夫藏的多,近二十年的新感悟,連蔣札虎都不會,不過年紀大了健忘,朝廷想全學去,可得有點耐心。”
夜驚堂不是徒弟,也知道柳千笙把家底全掏出來,就把命交到朝廷手上了,肯定不能催,只是道:
“我對這招挺好奇,柳老可否點醒一二?我看能不能自己琢磨出來……”
柳千笙作為老拳魁,可能年紀太大身體跟不上了,但拳腳造詣可不會少半分,藏著的絕活遠不止這招,當下也沒吝嗇,抬起右手平舉:
“老夫只喂一招,能不能悟出東西來,全看夜大人造化了。”
夜驚堂面色凝重了幾分,當下左手負後,右手抬起做格擋之勢,暗暗運用聽風掌法門感知。
柳千笙左手提著飯桶,平舉右手,指尖點在夜驚堂掌心,儀態輕描淡寫。
夜驚堂接觸柳千笙指尖,本來一切如常,但某一瞬間,忽然發現柳千笙身形一變,手上凝聚的氣勁在瞬息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似被強行抽空。
他尚未感知明確,消失的氣勁又以數倍威勢猝然衝出,手指彎曲化為拳頭,一記寸拳落在掌心,氣勁當即爆發開來。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