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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走在前面,夜驚堂和王赤虎只是當壓陣的人物陪同。
兩國臣子接觸,如果在公開場合,只能把酒言歡互相吹捧,根本聊不了什麼東西;為此雙方吃飯的地方,是在望江樓大廳的後方。
夜驚堂跟著陳賀之進入燈火通明的臨湖廳堂,可見大廳左右是十張桌案,上面已經擺上了瓜果酒水等物,但尚未有人就坐。
夜驚堂在居中靠右的位置端坐下來,梵青禾則帶著面紗站在背後牆邊。
而從左到右依次是國子監祭酒周戚、王赤虎、陳賀之、他、禮部負責書記的官吏。
五人在座位上等了不過片刻,內側的過道里便傳來了腳步聲。
咚咚咚……
——
過道之中。
侍郎李嗣身著紫色朝服,帶隊走向會客廳。
李嗣背後依次跟著四人,和大魏的陣容差不多,一個是博古通今的大儒,名為傅孟林,負責當顧問;另外兩人則是在北梁軍中地位不俗的人,負責給予當場掀桌子的底氣;餘下則是負責記錄的官吏。
為首四人都是北梁高層,知道梁帝暗中下達的命令,此時馬上要見到夜驚堂本尊,心底裡難免有點想法,不過儀態維持的很好,外表上看不出似乎異樣。
踏踏踏~
嘩啦~
很快,滑門開啟,燈火通明的廳堂引入眼簾。
李嗣氣態溫文儒雅,帶著三分笑意走入大廳,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廳內就坐的蟒袍男子身上。
雖然已經透過畫像腦補等等,多次聯想過夜驚堂的模樣,但真看到本人,李嗣還是被微微鎮了下。
夜驚堂作為巔峰武人,身材是無可挑剔的,氣勢明顯比另外四人凌厲一些;再配上蟒袍金冠和不苟言笑的冷峻面貌,給人感覺就好像一步跨進了閻王殿,連屋裡的氣息都是凝固的。
雖然有點壓力,但李嗣還是露出了風輕雲淡的笑容,走到對面的桌案後坐下,開口道:
“久聞夜國公氣度不俗,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幸會。”
夜驚堂沒參與過這種場合,也沒人給他培訓,當下只是正襟危坐當背景板;見對方開口就先和他打招呼,他本想出於禮節來句:“李大人過獎。”
但他還沒說話,身側看起來老成持重的陳賀之,就開口道:
“何必假意客套,我要是坐在你這位置,怕是巴不得夜大人早點死。”
?
夜驚堂話語一頓,餘光看向陳賀之,眼神詢問——這麼直接的嗎?
王赤虎不是第一次參與,抬了抬手讓隨從先把門關上,而後道:
“都老熟人了,何必說這些外話,我們忙,李大人想來暗地裡也有不少私事兒等著辦,早點聊完也好早點收工。”
李嗣呵呵笑了下:“王公子還是這般風趣,既如此,李某也不過多客套。李某這次過來,是受聖上囑託,詢問貴國君主,你們把西北王庭的皇子,留在雲安是什麼意思?
“兩國結盟通商,互為兄弟之邦,當同進同退。我大梁遵守信義,從未乾涉貴國內政;而貴國明知西北王庭乃我朝西疆心腹之患,還行此舉,算起來可是背信棄義。”
陳賀之倒也乾脆:“梁帝若有不滿,陳某可向聖上請命,廢除夜國公封爵,遣返西海,不知李大人答不答應?”
“……”
李嗣自然不可能答應,夜驚堂留在大魏當國公,西海諸部控制權還在北梁手上,敵人只有大魏一家。
真把夜驚堂遣返,西海諸部當場就得失控。
李嗣並不想夜驚堂離開大魏,但也怕夜驚堂在大魏掌大權,所以此行暗地裡是斬草除根,明面上還得挑撥一下,讓大魏朝廷對夜驚堂起疑心,免得刺殺失敗後夜驚堂不受影響。
為此李嗣微笑應答道:“聖上豈會干涉貴國內務,該不該遣返,當由女帝做決定。我今日過來,只是提醒一句,西海諸部的人,皆是虎狼之心,不會屈於人下,只要讓他得勢,受害的便是南北兩朝的百姓……”
梵青禾站在背後,聽見這話自然惱火,但如此場合,她也插不上嘴。
而夜驚堂聽了幾句,也明白李嗣的意思,插話道:
“李大人此言差矣。西海諸部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併入北梁版圖,李大人言詞之間卻依舊把其當敵人對待。連你們自己都不把西海百姓當自家人看,又如何讓西海各部歸心?
“我出身梁州窮苦之地,比在坐所有人都清楚,窮人根本不在乎這天下誰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