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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火鉗?
夜驚堂嘴角抽了下,湊到耳邊:
“回去再和殿下解釋。”
東方離人感覺出這應該不是好話,便偏過頭不在傻乎乎多問,跟著夜驚堂緩緩往側面陰暗處摸去。
車隊營地雖然扎的很結實,但架不住馬幫大大咧咧,雖然有警戒心但毫無軍紀,有個帳篷裡直接在喝酒搖色子,聲音不大但都很全神貫注。
夜驚堂見此,悄悄半蹲起來,帶著笨笨從一個正在探頭往帳篷裡打量的漢子背後摸了過去,沒帶起半點動靜。
等穿過第一道防線後面就輕鬆了許多,內部全是輪換休息已經睡著的馬幫成員。
夜驚堂藉著夜色掩護,很快來到了馬車堆附近,摸到了車廂下方。
東方離人還是頭一次幹這麼刺激的事情,小心翼翼注意著不拖後腿,剩下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夜驚堂在幹。
夜驚堂從馬如龍哪裡得到訊息,知道貨物藏在車廂下面,於是便在車廂底部開始尋找。
找了兩輛馬車後,果然發現其中一輛底部有鐵釘,看起來以前是個加了塊木板形成暗格,但此時已經拆掉了,沒有任何東西,也不知是丟東西后換了地方,還是沒帶。
夜驚堂沒摸到證據,自然沒法妄動,便沿著車廂繼續往前尋找,結果來到一輛馬車附近時,聽見上方傳來:
“胡延敬去哪兒了?”
“晚上沒事,在商道上巡邏。晚上馬匪多,經常出些亂子……公子這畫真不錯,鳥畫的栩栩如生和活物一般……”
“這算什麼,前年父王過壽,朝廷送來的壽禮裡,有一副當朝靖王的畫,裡面的福祿壽三仙畫的和活人一樣,王妃看到後驚為天人,到現在還掛在房間裡,每天上幾炷香……”
……
東方離人聽見這話微微一愣,從談吐中意識到了車廂裡的人是誰,偏頭望向夜驚堂,做口型道——我堂弟。
夜驚堂沒料到在這裡還能撞上笨笨的親戚,眼神詢問——還查不查?
東方離人從當前局勢上判斷,車廂裡的應該是梁王的幼子東方尚青,但從未謀面並不清楚品行,正想讓夜驚堂接著查,卻忽然發現車廂裡的話語一頓,繼而死寂下來。
?
夜驚堂暗道不妙,知道車廂裡另一個人實力非比尋常,當下抬手抓住笨笨的肩膀,雙腳猛地蹬在車轅上。
咚——
寂靜營地裡忽然傳出一聲爆響,承載重物的馬車發現劇烈晃盪,兩道人影如同貼地鬼影,剎那間穿過數量馬車,直接來到了營地外圍。
而與此同時,被圍在中心的奢華馬車內,一道身披僧袍的人影自車窗飛身而出,僧袍捲起勁風,面如金剛怒目,一次起身後便砸向了夜驚堂,凌空發出一聲爆喝:
“孽障!”
聲若洪鐘,有股極為特別的莊嚴感,就如同得道聖僧呵斥魑魅魍魎,震的周邊還沒反應過來的人耳朵嗡嗡作響。
夜驚堂察覺到這和尚武藝特殊,以為是梁王之子的貼身護衛,也不好見面就下死手。
眼見對方如佛陀般從天而降,夜驚堂當即拍地起身,左手把東方離人拋向外圍,右手則往前探出接向拳頭。
張玄業自幼出手在沙洲,四五歲就剃度進入了千佛寺,成了神塵禪師座下弟子。
神塵禪師是佛家掌教,只要心存一絲善念,縱然惡貫滿盈,也會引導其頓悟;但張玄業不一樣,自幼齋戒守清規戒律,心中對世俗的貪慾不減反增,在成年後禁不住誘惑,一次苦行路上離開了僧隊,再未折返。
雖然品性一般,但張玄業習武天賦確實高,此時這一記降魔拳先聲奪人,足以鎮的江湖宵小愣在當場。
但可惜的是,夜驚堂並不怎麼敬畏神佛,也不覺得諸天神佛的品效能比他高尚多少,對這種震懾膽怯之人的法門完全免疫,至於拳法更是沒什麼壓力。
眼見重拳眨眼來到面前,夜驚堂並未拔出刀劍,而是右手貼住拳頭,以四兩撥千斤之力往側面一帶,而後左手蓄力,對著和尚胸口便是一記衝掌。
嘭~
張玄業重拳砸下,沒有絲毫著力就被帶偏,瞬間認出了這是洪山幫的獨門絕學‘聽風掌’!
他眼底明顯閃過一抹驚疑,眼見對方眨眼近身一掌襲來,當即右腳重踏地面,僧袍鼓脹怒喝一聲:
“吒——!”
咚——
夜驚堂衝掌落在對方胸口,本想是一掌把對方推飛出去,從而脫身離去。
但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