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公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天琅湖雖然是內陸湖,但其長一千八百多里,寬六百餘里,除開地處內陸,其他方面看起來已經與海沒區別,為此有了西海之稱。
西海諸部位於天琅湖西北側,而過了天琅湖,就是北梁內腹之地,此湖也算是北梁的天然屏障,在吞併西海諸部後,北梁就在湖岸沿線就修建了幾座城池,駐紮有重兵。
夜半時分,距離北梁關口平夷城百餘里的一座小鎮上,掛著黑旗幫旗號的商隊,在一家客棧外駐足。
客棧外車馬如流,皆是從天南海北過來,前往琅軒城參加集會的商隊,大部分是北梁人,從大魏過來的行商也不在少數。
梁王幼子東方尚青,在抵達落腳點後,因為長時間車馬勞頓過於疲倦,直接進了客棧休息;而胡延敬則悄然離開客棧,孤身來到了小鎮一條偏僻小街上。
前些日子在荒骨灘,不小心一腳踢到了閻王爺頭上,胡延敬的心情到現在也沒平復下來,肋下的刀傷也沒好,整個人看起來有點抑鬱,雙手負後走幾步就暗歎一聲。
上次撿回來一條小命,那蒙面閻王讓他聯絡鱗紋鋼的賣家,口頭交代完就走了,並沒有安排什麼人暗中跟隨,但那句‘自己掂量能不能活過下個月’,卻好似一把懸在頭上的刀。
胡延敬武藝不低,能看出那位爺要殺他,真就一兩刀的事兒;他在黑旗幫當老大,偌大家業擺在哪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在刀架脖子的情況下,當天晚上就差人把訊息送去了崖州。
如果只有這一件麻煩事,胡延敬倒也不至於如此沮喪,但梁王那邊也出了問題。
上次那閻王爺,和他互相偷家,跑去商隊揍了張和尚一頓,砸爛了一輛馬車。
馬車裡裝的不光有商隊帶去西北貿易的瓷器,還有他私下蒐羅來,準備送給北梁高層當禮物的幾套茶具。
茶具由御窯燒製,屬於皇族特供之物,尋常官吏用都是僭越,更不用說送給敵國權貴。
東方尚青在手下收拾馬車的時候,眼尖發現了那些茶具,詢問來歷用途。
胡延敬不太好解釋,只說是從黑市淘來,拿去和北梁的些許官吏打點關係,方便以後生意走動。
此事可大可小,遇上個好說話的東家,指不定當場就不追究了。
但東方尚青一向較真,覺得他私藏皇族特供之物就是僭越,自作主張送給北梁人更是大逆之舉。
加之以前的懷疑在先,胡延敬覺得東方尚青回去後,肯定會和梁王稟報此事,然後徹查他這大當家近年的所作所為,看有沒有其他作奸犯科的地方。
胡延敬自幼目的就是封侯拜相,重現祖輩將門榮光,至於當哪國的將門,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為此他不僅投在了梁王門下,暗中也投靠了北梁左賢王,誰有本事成事他就是誰的人。
如果東方尚青揪著不放,梁王派人徹查他,真查出什麼東西,他即便不死,也得逃遁北梁,丟掉這麼多年積累的家業。
東方尚青油鹽不進,胡延敬想改變其想法幾乎不可能,但也不能坐以待斃,為此這些天都在想辦法挽回自身形象。
胡延敬小街上走了片刻,很快來到了一件老茶館,把門簾挑開後,可見裡面擺著四張方桌。
一個掌櫃打扮的老頭,在爐子旁煮著茶水,而角落的桌子上,放著一盤花生,兩個面向年輕的江湖客坐在桌上,正在閒談。
瞧見胡延敬進來,桌上兩個江湖客都是一愣,繼而便開口招呼道:
“胡幫主,你怎麼也過來了。”
說話的,是拿了胡延敬推薦信,跑到這裡來投奔貴人的曹阿寧。
胡延敬眼底也有點意外,來到桌前坐下:
“讓你們來投奔左賢王,你們怎麼還在這裡?”
曹阿寧搖頭一嘆,示意煮茶的掌櫃:
“胡幫主的擔保,不怎麼頂用。左賢王懷疑我等身份,不肯取信,讓我們先交個投名狀。我尋思我都搞了大魏兩個王爺了,還密謀刺殺過女帝,這還要我交什麼投名狀?”
胡延敬端起茶杯抿了口,輕哼道:
“可能不是懷疑伱身份,而是懷疑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在大魏四處煽風點火,一身反骨不容置疑,但搞了這麼多年,連女帝一根頭髮都沒碰到,還平白給女帝削藩之事趕了好多年進度。你說就這辦事水平,誰敢用你?”
旁邊煮茶的老頭,名為杜潭清,看似其貌不揚,但身份不菲,是北梁左賢王麾下的諜報頭子,負責西海諸部兼大魏邊關的諜報工作。
杜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