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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殤武藝不行,而是對手有點過於厲害。
斷聲寂在南朝位列八魁第四,公認的槍道第一人,他拿兩把刀上去單挑,沒被大槍戳死,已經足以說明武藝的霸道。
在雪崩發生時,席天殤其實就已經發現他找錯了人,但斷聲寂和夜驚堂都是南朝人,他不確定兩人關係,對方還先動手,他肯定不能停手,
而他不敢停手,斷聲寂佔上風,更不會主動停手,於是兩個人就互相使姅子,最後全被雪崩衝到了山溝溝裡;他藉此脫身,斷聲寂自然也沒再追他。
席天殤是純粹江湖人,和北梁朝廷沒啥關係,冒這麼大風險過來暗殺,除開自認「刀法第一」的傲氣外,還有就是左賢王給的有點多—許諾他辦成事後,給他一條北方商路;順帶這兩年雪湖花開後,給他分一點。
雪湖花這東西,六十年才有一批,無論在哪裡都是絕對的硬通貨,刑徒找到一點都能免死那種。雪湖花入藥,能讓經脈盡斷的武夫恢復如初,也能修復練功出現的暗傷、給徒弟打底子等等,不管現在有用沒用,只要有機會拿到,就沒人能拒絕。
·按照席天殤的推算,斷聲寂出現在這裡,目的應該和他一樣,是來殺夜驚堂的。畢竟斷聲寂宰了南朝槍魁接班人的事兒,南北兩朝人盡皆知。
期戶數ギ用初化6層放稅人的字
席天殤有心思和斷聲寂合作,但又怕這人靠不住,為此還是選擇的單槍匹馬行動,在藏龍嶺摸索,看能不能碰上斷聲寂或蔣札虎,和夜驚堂交手,他好來個漁翁得利。
可惜的是,他運氣並沒有這麼好。
馬匹不慎踩空滑下山嶺,他剛剛把馬拉起來,還沒走上幾步,忽然聽到風雪之間傳來一道清朗嗓音:
「亂山殘雪夜,孤燭異鄉人。同為江湖遊子,你我能在此地相逢,也算得上緣分。」
火摺子彈開,一點昏黃微光,出現在不遠處的風雪夜間。
席天殤腳步猛然一頓,手握住了腰間刀柄,伶俐雙眼望向火光來源,卻見十餘丈外的雪坡頑石下,靠著一個人。
人影頭戴斗笠身著黑袍,標準的江湖客打扮,右手搭著膝蓋,左手則環著一把靠在肩膀上的長刀,只能看到線條冷峻的側臉,坐姿閒散而平靜,就好似一直坐在此地,等待著遠道而來的朋友。雖然只是一眼,席天殤便明白這次找對了人。
刀槍只是兩種兵器,但刀客和槍客完全是兩種人。
因為長槍不便攜帶,永遠佔著一隻手,專門用槍的江湖客,多半比較務實,且勝負欲較強。
·而明知槍厲害,劍更帥,還選擇練刀的江湖客,多半更喜歡浪跡江湖無拘無束的自由。
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氣質,眼前的江湖客,雖然和斷聲寂一樣鋒芒畢露,但明顯更飄一些,就像是草原上的野馬、浪潮中的孤舟——我可以漫無目的隨波逐流,但任你是誰
,也休想讓我的前行方向改變一絲一毫,這是專屬於江湖刀客的鋒芒。
席天殤作為北梁刀中魁首,刀客見的太多了,初以為斷聲寂比夜驚堂厲害,但現在發現。夜驚堂似乎比斷聲寂更加純粹。「嘶-」
踏踏踏····
韁繩鬆開,馬匹自顧自跑去了一邊。
席天殤在雪坡上站立,面向頑石下的年輕刀客,開口道:
「受人所託,來取閣下性命,順道也分個高低,雖然沒和軒轅朝打過,但耗腰間這把兩尺梅,是給他練的,他不是我對手,聽說你的刀很快,不知道能不能快過我這把雲蒼。夜驚堂起身把火摺子放在頑石上方,照亮了周邊方寸之地,長槍播在了身側,提刀走入雪地:
「我從來都不覺得有人刀能快過我,你要比過才知道,說明你心裡沒底。」
席天殤並未否認這話,身形如同插在天地間的一把利刃,轉而道:
「狂牙子的刀,天下間公認的最快,但起手不中,滿盤皆崩,並非無敵。」
呼······
話音落,雪花紛飛的雪坡,安靜了下來。
太后娘娘躲在石頭後面,明顯有點擔心,但也不敢開口打岔。
夜驚堂身上的披風隨風而動,腰間帶有黃銅紋飾的螭龍環首刀,在火光下時隱時現。
席天殤斗笠微低,只露出下巴,腰間茶青色的名刀雲蒼,在風雪看去猶如修長柳葉,尚未出鞘,便讓本就刺骨的寒風又多了幾分寒意。「噗一」
雙方對峙一瞬後,橫風掃過,後方的白馬噴了一口鼻息。席天殤鷹隼般的雙眸,朝著夜驚堂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