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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急從權,還是借題發揮佔便宜,發現夜驚堂並不色胚,才放下心來。
因為在俠女淚上學過男女怎麼私會,東方離人為了把戲做全,還抬起手來勾住夜驚堂的脖子,做出了嬌羞粘人的小模樣。
南薰河沿岸風景極好,經常有私會的痴男怨女,在僻靜處這樣的摟摟抱抱也不是很罕見。
而挑著扁擔的行商,確實沒發現異常,路過時還小聲嘀咕了句:
“呸~人心不古……”
夜驚堂感覺此人武藝絕對不低,氣息腳步都沒有任何破綻,他也沒有妄動,只是在柳樹後抱著笨笨搖搖晃晃。
在膩歪許久後,行商不緊不慢的走到了遠處,在龍溪巷附近停下來,有個管家打扮的人走出,和行商對話,看起來是在挑選貨物。
夜驚堂仔細傾聽,但距離太遠,對方明顯壓低的聲音,什麼都聽不到。
稍微等待片刻後,就發現兩人走到了視野死角,而後有籮筐放下的聲音。
夜驚堂見此輕拍笨笨後背,示意有情況,準備過去。
但東方離人感知力沒夜驚堂那麼強,早就失去了行商的方位,又不敢亂動,見夜驚堂拍她,她以為自己光抱著搖露餡了,於是又順從的抬起臉頰。
“……”
夜驚堂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想想還是略微低頭,在臉蛋上啵了口,然後轉身走向龍溪巷,抬手示意別輕舉妄動。
東方離人見此摸了摸臉頰,感覺最後這下似乎有點不對,但也沒細想,見手勢便壓住了呼吸,無聲無息跟在夜驚堂背後,往龍溪巷摸去。
……
嘭——
“你裝什麼大尾巴狼……”
噔~噔噔……
幾聲若有若無的友好交流後,哀怨蒼涼的曲調,迴盪在了月色下的龍溪巷內。
夜驚堂手按腰間螭龍刀,全神貫注探查著院內的動靜,發現距離還有十餘丈,柳千笙竟然能隔著牆發現他和笨笨,心中不由多了幾分佩服。
既然柳千笙挑明瞭,夜驚堂也沒有再刻意壓住腳步,不緊不慢走向院門,淡然開口:
“金蛇鏢鄭坤鄭大當家,四年前,家裡有趟鏢過望河口,人貨皆被鄭大當家的人扣了,訛了二百兩銀子才放人,我當時就想去拜會拜會,可惜被家父攔了下來。如今能在這裡遇上,也算得上緣分……”
噔~噔~……
院落之中鴉雀無聲,只有清脆弦響。
石彥峰背對柳千笙,雙手握捅棍看向門口,眼神陰沉,餘光尋找著其他埋伏的高手。
鄭坤未見其人先被點名,臉色都變了,雙手下垂蓄勢待發,目光盯著牆壁移動:
“閣下是什麼人?鄭某可不記得近年還幹過劫鏢的買賣。”
踏踏~
腳步聲來到院門外,身著黑衣的俊朗側影,出現在二人眼底。
夜驚堂看向院內兩人,神態就如同和老鄉拉家常:
“我以前是紅河鏢局的少東家,十來人的小鏢局,二百兩銀子也不是大數目,鄭大當家不記得也正常。這賬我記得就行了。”
隨著夜驚堂轉身,腰刀上的黃銅環首也顯露出來,螭龍浮雕極為矚目。
石彥峰眼神驟變,都不用問身份,就知道門口這尊半路殺出來的閻王爺是誰了。他開口道:
“原來是夜大俠。我等此行入京,只為了結私怨,並不針對他人。往日得罪之處,義兄蔣扎虎會千倍賠償給夜大俠,日後江湖上低頭不見抬頭見,還望夜大俠給義兄個面子。”
夜驚堂見對方拿蔣扎虎的名號嚇唬人,手腕輕翻拿出一塊牌子:
“我是差人,若是給了你面子,朝廷恐怕不會給我面子。”
鐺~鐺鐺——
院子裡再度安靜下來。
柳千笙手中的三絃,曲調驟然變急,聽起來就好似催命鼓。
鄭坤和石彥峰紋絲不動,看起來是在猶豫一起拼了,還是嘗試突圍,跑一個是一個。
而這個問題也沒有思考太久,畢竟這裡是京城,不光有夜驚堂,還有璇璣真人、八臂地藏、白髮諦聽等一堆駐京高手,指不定就在附近,突圍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石彥峰注視一瞬後,沒有任何溝通,雙腿驟然發力,往空無一人的隔壁院落撞去。
夜驚堂目光同時跟隨移向右側。
颯——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鄭坤抓住了機會,衣袍驟然鼓脹,右手揮出,袖中飛出一枚烏黑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