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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的明爭暗鬥,並未帶出太大動靜,燕京城中依舊風平浪靜。
常陽門外,梵青禾和小云璃並肩趴在房頂上,仔細觀察著城牆上的情況;而鳥鳥則飛到的高空,搜尋著宮城裡的角角落落,以便給身處其中的夜驚堂隨時示警。
在等待良久後,夜驚堂尚未出來,房頂上倒是颳起了微風,多出了幾分涼意。
折雲璃抬頭看向陰沉沉的天空,低聲道:
“梵姨,好像要下雨了,驚堂哥怎麼還不出來?不會走錯道,真跑到太后床鋪上去了吧?”
梵青禾可不覺得夜驚堂會那麼色膽包天,連太后都敢上手,對此道:
“一天到晚瞎想什麼呢?好好望風。”
折雲璃一直在望風,但周圍確實沒什麼好看的,正百無聊賴之際,遠處的常陽門便悄然開啟了一條縫,繼而一道影子從裡面閃出,眨眼間便隱入了下方建築群。
梵青禾見此雙眸微凝,左右看了看後,和雲璃一起飛身落下,來到了一間民宅的院子裡,詢問道:
“怎麼樣?得手沒有?”
夜驚堂落在院子的圍牆後,便把蒙面黑巾拉下來,從懷裡取出金色紙張遞給青禾:
“運氣不錯,在裡面撞上了一個飛賊,靠當面首混進去的,還知道怎麼開機關,被我截胡了……”
梵青禾接過鳴龍圖,驚喜之餘也有點莫名其妙:
“飛賊?什麼樣的飛賊?”
“二十來歲,長得很陰柔俊美,輕功和隱匿功夫非常老道,但戰鬥力平平,還不如雲璃……”
梵青禾作為走南闖北的盜聖,對同行中的佼佼者自然瞭解,聽這描述,若有所思道:
“聽起來怎麼有點像是雪原那邊的花面狐狸,他不是被北雲邊剝皮拆骨了嗎?怎麼還活著?”
夜驚堂對這些也不瞭解,見青禾這麼說,便隨口道:
“估計是被北雲邊招安了,剛才急著出來脫身也沒細問。”
折雲璃跟著旁聽,聞言道:
“你把那個飛賊宰了?”
“宰了有什麼用,把他送回太后宮裡了。明天十二侍發現不對,肯定會順藤摸瓜查到老太后那裡,花面狐到時候早就跑了,有他吸引注意力,只要不被抓到咱們就沒風險,走,先去碧水林。”
梵青禾拿著明神圖,生怕出岔子,現在只想趕快會大魏落袋為安,聞言遲疑道:
“還去碧水林?”
夜驚堂好不容易來一趟,肯定是想全都要,對此道:
“先過去看看情況,沒機會再說。”
梵青禾和折雲璃見此也沒多言,衝著天空的鳥鳥勾手後,便隨著夜驚堂一起朝城外方向飛馳而去……
……
——
黑雲遮天,河岸化為極夜,隨著徐徐寒風吹起,幾點雨珠落在了江畔的密林之間。
滴滴答答……
密林深處,駱凝換上了一襲夜行衣,背靠樹幹注意著後方風吹草動。
薛白錦頭戴斗笠身披黑色斗篷,腰後藏著兩柄寒鐵長鐧,與同樣打扮的仇天合站在密林暗處,仔細觀察著遠方的園林。
因為下起了小雨,在碧水林中勞作的工匠已經回到了居住區休息,只剩下手持火把的監工護衛,在園林各處來回移動。
仇天合手按腰刀,觀察片刻後,又望向左右:
“周圍有多少人?”
薛白錦透過夜風掃過林中草木帶起的細微氣流,仔細分辨著周邊情況,半晌才開口:
“人數不少,不過都是烏合之眾,有沒有頂尖高手尚不清楚……”
仇天合蹙眉道:“對付仲孫錦,武聖之下與草芥無異,單憑你一人,把握恐怕不大。”
“看情況,邢柏生的人肯定會先動手,有機會咱們摸進去,沒機會就走……”
駱凝盯了半天,啥人沒看到,覺得自己盯著後面完全沒意義,便悄然回身來到跟前:
“咱們待會怎麼進去?”
薛白錦還是很寵夫人的,對此道:“你武藝稀鬆,連看門的護衛都不一定能擺平,就別湊熱鬧了。先在這裡望風,只要情況不對就直接跑。”
駱凝輕輕吸了口氣,覺得自己還不如待在客棧練帶娃技巧,因為白錦說的是實話,她也不好反駁,當下便輕輕哼了聲,繼續放起了風。
而另一側,數里開外的河面上。
滴滴答答~
當空落下的雨珠,砸在了順流而下的烏篷船